眼前被生理性眼泪糊住,我又打了一个嗝,摸索着去找纸,口齿不清地同七海先生交谈:“我的嘴巴现在好像不是我的了。”
先生用一块大福回答了我。
他用筷子把它提到我嘴边,轻轻碰着我的唇:“我都说了不要喝得太快,先吃下去压一压吧。”
我闭着眼咬住,鼓着腮帮子好不容易吃完了大福,甜味总算冲淡令人难受的酒味。感觉嘴角粘上奶油和麻薯粉,我伸出舌尖小幅度地舔了舔嘴角,又扫过嘴唇。
七海先生问我:“还需要纸吗?”
我立刻点头,然而接过纸按在嘴边,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先生不会一直在看着我舔嘴角了吧。
他不会在认真地看完我把奶油舔掉了!!
用那种惯常温柔的眼神注视着这样的我……什么。
呜,这么一想总觉得有点害羞。
我趴在桌子掩住脸,缓了半天,酒味过去,热意开始从嗓子弥漫到鼻子,便推着七海先生手臂:“先生去那边坐吧,我没事的。”
先生再次拍拍我的背帮我顺气,顺从地站起来,然而身边减少一个人并没有带来凉快的感觉,我的脑袋在发热,耳朵和脖子都在发热,上半身像是准备提前步入盛夏。
明明只是清酒……?
在先生背对我时,我盯着酒杯,不死心又去抿一口,发现自己好像适应些许,于是缓了缓,开心地就着凉菜又喝了一口。
哇,七海先生是不是在瞪我。
我撑着脑袋歪头看先生,举着酒杯冲他讨好地笑:“先生,虽说这个酒并不怎么好喝,但是我敬您!这是那个什么、”
我晃了一圈脑袋试图思考:“哦哦,对,这是感谢主人宴请必须做的事情吧?”
“好好好,”七海先生拿出哄小孩的语气,“我只喝最后一口,所以你也只最后一口,可以吗?”
“不可以!”我坚定地回答,在先生露出我熟悉的表情之前,我撑住桌面猛地起身,把手指竖到他的嘴前:“这次先生不准说我,不、不准说教,都听我的,没错,都听我的。”
“泷岛小姐已经完全是酒鬼发言的程度了,你到底是怎么几口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的?”七海先生微微向后仰头,我不死心地把手指贴上去试图封住他的嘴,然后被先生握住手腕,动弹不得。
“泷岛小姐,你喝酒上头得也太快了,”七海先生的吐息敷在我的手背上,痒得让我想笑,“既然已经吃得差不多,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才没有醉,只是因为太辣了,所以舌头麻讲话不清楚,但是不碍事,”我自豪地说,“我现在感觉头脑很灵光!”
“灵光到嘴边粘奶油快滴到衣服上去了吗?”
我急忙把手抽回来检查衣领,听到先生轻笑声,才惊觉自己被耍了,忿忿不平地与像小鬼一样恶作剧的先生讲道理:“先生不要对我这么严格,又不是初中生了——也不准戏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