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着呼吸想,七海,快回来吧,再不回来,车就要带走我把你丢下了,我就要藏好,你连啾啾声都听不到了。
“娜、娜、明——”
然而,是在七海走到气球摊位与车子中间的时候,突然杀进来一个不速之客的。
过高的身影从远处一溜烟地跑过来,有点熟悉的白毛带着不熟悉的眼罩,和他的胳膊一起强行窜到七海旁边,一把揽住他和夹在两人中间的气球。
气球形状被夹到扭曲,最终承受不住力量,瞬间消失,然后车滴滴一声,我听到了发动机的声音。
我的心一下子碎了,拍拍车窗睁大眼睛,徒劳地去看表情猛地变得无比可怕、微微低头脸部笼罩上阴影的七海。
白熊气球呜呜呜呜。
——
海风越来越凉,脸上热腾腾的感觉逐渐被风冷却。
我蹲在下一站站牌旁,因为穿着短裤,我的腿沾上海水又被风干,变得凉飕飕的,独自一个人孤单地缩成一小团,缩进七海的白色外套里,一点点拍掉腿上的沙子。
“刚才明明有很多想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一点都想不起来。”我沮丧地自言自语。
大概因为一上午没有喝水,我的嗓子干干的,有点想咳嗽,揉揉发痒的鼻子,我又继续低头,叹了老长的一口气。
“泷岛。”不知蹲了多久,终于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抱着膝盖抬起头,委委屈屈地叫他:“七海。”
还有带着奇怪眼罩,头发冲天的悟先生。
……话说这样子真的可以看到路吗?
“……别这种表情了。”他本来隐隐严肃的表情立刻松懈下来,屈膝半跪在地上,拉起快要拖到沙砾上的西装,把我裹地更严实一点。
我被带地向前蹭了两步,看他提着西装袖子带起我的手,把另一个样式的气球金色细线递给我,安抚般对我笑:“虽然有点太晚了,如果你还想要的话……”
我一把夺过气球的线,哼哼唧唧地把目光瞥向另一边:“当然要。”
都答应好要送我了嘛!就算把我自己一个人抛在车上、还把我最喜欢的气球弄破,毕竟已经答应要送我了嘛!不收的人是笨蛋!
七海好脾气地摸摸我的头:“抱歉,泷岛。”
“哼。”
“诶,小阿月,你在哭吗?”
在我们对话的时候,悟先生从七海身后探出头,像是能通过眼罩看到我一般,戏谑地开口问道。
“才、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