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厉害的吗?”悟先生满脸震惊,“那我晚上睡八个小时,岂不是在拯救世界。”
回答他的是七海紧紧攥住他手腕、看上去非常用力的手。
……
等我们终于找到据说最正宗的黄油土豆和其他的小吃,完全取代正餐开开心心吃完,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整个路程我见证了悟先生非常愉快地同七海一来一回地对话,羡慕地看着他。
我也想和七海这样子轻松地互动啊。
“泷岛,我想你应该不会在羡慕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一路上跟着我们、非常绅士地帮我提着带给网球少年们的手信的七海站在路边暖黄色的灯光下,叹出今天不知第多少次气。
“才没有。”
我看看手中刚买的糖果,利索地抛下悟先生,把塑料袋抱在怀里向七海跑去,艰难抽出手,挑挑拣拣出一根酸甜味道的短柄棒棒糖举高:“七海吃吗?”
“悟先生推荐的东西太多,不小心玩得太开心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观察他,“你累了吗?”
“累倒是没有。”他没有接过糖,“不过泷岛你一直跟着五条先生,怎么看都让人放心不下。”
“七海对待悟先生像在对待小孩子。”我窃笑道,“不过我觉得悟先生也像小孩子,所以我有在认真照顾他!”
“希望你不是在认真说这句话。”他说完,还是没有接棒棒糖。
我看看糖,恍然大悟,三两下拆开包装,再次举到他面前:“我都忘记你现在手里还提着东西了。”
七海手中的塑料袋晃了晃,忽然背着光压低身体,声音也因此放得很低:“忘记告诉你,我暂时不想吃甜的东西了。”
“不过。”
他就着我的手,一口含住棒棒糖,我听到牙尖抵住棒棒糖的塑料签的声音。
温热的呼吸萦绕在我的手背上,让我的手僵硬在空中,捏紧签子一动不敢动,生怕手一晃就戳到七海先生的口腔。
“不松手吗?”可能因为糖的面积很小,他的声音仍然很清楚,我甚至听出一点促狭的笑意。
我差点把糖扔出去,怀里敞口的塑料袋中漏下来几个糖,便原地下蹲去捡。
蹲着埋头看地面的我头顶慢悠悠飞过来一句话。
“味道不错。”
我把系好的塑料袋搂紧,不敢站起来。
“你们两个现在是什么情况?”终于买完糖跑过来的悟先生问。
“什么情况也没有。”七海一只手撑住膝盖,躬身把另一只手递到我面前,他好像比我还清楚我为什么突然蹲在地上不吭声,灰褐色的眼睛里映着如水般的灯光与月色,“该回去了,站得起来吗?把袋子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