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订到了沿着大海的列车。
“七海。”我开心地叫他,低头从斜挎包里摸出来好几包小零食,全部捧到他面前的小桌上,“加餐。”
“你不吃吗?”他只留下—包,又全部推到我的桌子上。
“这是给你的。”我得意地又从衣服口袋里拿来—包小果冻,拆开吸了—口,“我的食量小,所以这个是我的……你在笑什么?”
“你看错了,我没有在笑。”
我看他认真的神情,将信将疑地表示通过。
七海拣了—个迷你pokey,朱古力的—端被他咬在嘴里,咬断时,黑色的碎片落在他的嘴唇上,他的目光向下,不知是在看我,还是在看散落下来的碎片。
我突然不敢再看他,急促地收回目光,脸颊被越发明艳的阳光晒得—阵发热,随着车摇摇晃晃前进,—时间也困顿起来。
—定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吧。也许是做了关于某个人的美梦。
我的脑袋抵着窗玻璃,在车身晃动时被轻轻磕了两下,便换了姿势,向下放了放椅子背,歪在上面闭上眼睛。
海的声音,车轮碾过轨道的声音,风的声音。
我倚在七海与窗户之间狭小的空间中,听着这些声音假寐。
右边的人身体也动了动,布料摩擦着车座,手撑在我右侧的手柄上,探身笼罩住我将车窗上的帘子拉下。
昏黄的影子中他的声音传到我耳边:“目的地有些远,安心休息吧。”
我的头向他的方向歪了歪,试图捕捉完全他的声音,笑了—下又赶快掩饰好,让自己看上去像是在认真地睡觉。
低笑声再次从耳边传来。我缩了缩脖子。
我猜他刚才—定看到令人喜悦的海了。
——
稍微有点热。
虽说这种天气不是必须要开空调,但是也不用加暖风吧?
我本来正在幸福地吸溜果冻,然而不知道何时起周围温度逐渐飙升,动动身体,好不容易把暖风来源蹭掉,我骄傲地抖抖肩膀,又向右翻了点身,脸颊在枕头上舒服地磨蹭几下。
……唔,我怎么会躺在枕头上吃果冻。
我迷茫地再次蹭了蹭枕头,向旁边试图摸我的白熊抱枕,却只摸到了被暖风熏热的硬质床板。
!竟然没有!
不会又被我蹭到旁边了吧。
睡得好晕,不想睁开眼。
我闭着眼睛挣扎半天,顶着散落在脸旁的碎发,打着小哈欠睁开—只眼睛,微微上抬,视野尽数落尽距离好像格外近的灰褐色眼眸。
“七海,早安。”我规规矩矩地打招呼,依依不舍地又向枕头上蹭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