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奇怪,却没有多想。

    可能是去盥洗室了吧。

    艾琳娜又转了转手腕,松了松筋骨。

    她还习惯性的敲了敲后背,总是保持一个姿势,画久了就容易肩酸背痛。

    还好她快画完了,还差两三笔,只要抓紧时间就没什么问题了,剩下的时间就可以留给室外活动和粗略的勘测场地了。

    望向已经押解着犯人出来的葛莱森探长,和跟在犯人身边探讨着什么的福尔摩斯,艾琳娜打了个哈欠,事情解决的好快,真是勤劳肯干啊。

    她正打算起身招呼小布鲁特起来考察剩下的场地情况,却没见到人。

    不但没看见小布鲁特,连莉迪亚都没看到。

    他们两个也去盥洗室了?

    或者是故意不画图,相约跑去边上转悠了?

    艾琳娜思索了一下,又拿起了边上的笔,准备画完了去找一找这两个小孩。

    她一低头,却闻到了一股有点熟悉的味道。

    那感觉有点像是腥甜,有点铁锈的腥气,又混着点古怪的甜味。

    是鲜红的血。

    看见了纸上晕开的的血迹,她瞳孔微缩,内心翻起了惊涛骇浪。

    艾琳娜下意识张嘴就想喊人,却被一双手牢牢地捂住了嘴。

    “你看,”她身后有声音低声说道,“是血。是不是很美?”

    那声音透着点歇斯底里,却有点异样的耳熟,惹得艾琳娜打了个寒战。

    艾琳娜用力挣扎了一下,见挣不开,干脆恶狠狠的朝这人的手上咬了下去。

    那人吃痛,下意识放开了她。

    艾琳娜张嘴想喊,身后的人又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松开了手,本子掉到了地上,又翻到了前几页上。

    不断有湿乎乎又粘嗒嗒的血滴从树上坠了下来,直直掉到了艾琳娜的本子上,迅速在原本雪白的纸上渲开。

    从内向外扩散,相当不均匀的染出了一块深红的不规则圆形,而原先绘在上面的精巧建筑结构迅速混着血水,糊成一团。

    扮成负责人的侄子菲利普的“青年人”林德则是用力卡着艾琳娜的脖子,似是而非地笑了一声。

    他极快地上下扫了几眼艾琳娜。

    她和她的母亲长得很像,但很弱。

    修长挺拔、脆弱易折的脖颈被他牢牢扼住,就像是被迫低头的白天鹅,迷惘而纯洁,却伸手就可折断。

    似乎只要他动动手指,艾琳娜的生命就会在他的指尖如水般流的一滴都不剩。

    这样一想,林德内心的某个阴暗角落得到了膨胀般的满足。

    他几乎想抛掉莫里亚蒂的吩咐,把艾琳娜带回去。

    反正莫里亚蒂除了把他从那个地方接出来,可什么好事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