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男人踢了一下脚边老太婆诅咒师的尸体,露出了一个有点恶劣的笑:

    “你问她还差不多。我怎么知道。”

    “不继续了?”宇智波带土说,“你看起来也很手痒吧。”

    “不了。”

    伏黑甚尔走过他身边,懒洋洋地背着他摆了摆右手,简单地拒绝了。

    他没有说原因,宇智波带土却像是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一样,只是站在原地侧身看着,没有阻止他。

    伏黑惠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浑身僵硬。他看着名为伏黑甚尔的男人一步一步地走到面前,却生不出任何想要挪动脚步逃开的心思。

    他这才注意到刚才跟宇智波带土对话的时候,这个男人原本漆黑的眼白已经变回了正常的白色。这让身为降灵术的产物的他,看起来仿佛一个活着的人,面容也与伏黑惠看起来更加相似了。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淡淡地问他,脸上刚才敷衍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印着陈年伤痕的唇角向下撇着,显出几分淡漠来。

    “……?”伏黑惠看着他的眼睛,虽然疑惑,却隐隐有了些预感,不由自主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伏黑……”*

    “不是姓禅院啊。”男人抬起了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太阳穴里,“那太好了……是我起的名字。”*

    鲜血四溅,红白之物顺着脸颊向下淌。看着就觉得锥心般痛苦的时刻,那个与自杀无异的男人却在笑,脸上的笑容没有因为疼痛而存在一丝的扭曲,反而比之前的任何都笑得真心,仿佛那个再简单不过的答案已经让他释然。

    或许这个男人在想,当年死前对于六眼小鬼的嘱托还是有价值的。

    只是一句话的功夫,却让自己深爱的儿子摆脱了他深深地厌恶着的那个姓氏。

    “……父亲。”

    温热的血滴溅在脸上。

    伏黑惠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叫出了这个暌违已久的、在自己的生命里缺席了太久的称呼。

    他的声音随着伏黑甚尔的倒下轻轻落在地上。

    血迹肆意流淌,降灵的效果很快就消失了,躺在地上的尸身,变成了之前那个婆婆模样的诅咒师用来降灵的媒介、她名义上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