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乐乐转头认真地对他点头,“我会帮助绫辻的。”
绫辻行人呵出一口气,眉眼的寒意被春风熏暖,在孤独中行走了这么久,他才遇见一个人,此后所有人都不是她。他低头额头碰了一下她的额头,风无意拂过花瓣轻触手背,夏花细语呢喃。
“准备好了就出去参加继位典礼。”他决绝地开口说。
“呜哇,我不想出去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是‘黄金之王’,还搞什么继位典礼。”安乐乐揪住绫辻的袖子把脸埋进去,青蓝色的礼服蜷缩在她白皙的脚踝处,庄重肃穆的服饰不可避免地变得皱巴巴的。
绫辻也穿上了同色系的古制礼服,宽大的袖袍轻而易举将安乐乐遮住。他们身上的礼袍制式相同,暗金色的图样是刺绣大家用极细的金线一针一线精心制作,审美高级,只是在细节出能看出男女的不同。
“宣扬你的正统性,刚上位总是要给旧派一点面子。”绫辻行人勾起嘴角,安乐乐外国人的身份在那些保守派眼里与窃国无异。想到这里,绫辻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外国人·安乐乐连足袋都不会穿,如果不是光脚对来宾太失礼了,她能光着脚丫子走出去。
屐上足如霜,不着鸦头袜。绫辻行人冷脸捉住她的脚,给不打算穿袜子的安乐乐套上足袋。“木屐的带子会磨脚,你要穿上足袋。”
“现代社会了,为什么不能用松紧带。”安乐乐笨拙地系足袋上的绳子,打出来的蝴蝶结有点歪歪扭扭。原本这样的小事会有侍女来为他们两人服务,然而绫辻和安乐乐除去确实需要人帮助才能穿上的大礼服外,一致拒绝了剩下的服侍。
妈妈打出来的蝴蝶结总是最好看的,没有学到精髓的安乐乐解开有点丑的蝴蝶结打算再试试。绫辻行人伸手,利落地打出一个蝴蝶结。
“唔,方向问题。”安乐乐鼓脸,绫辻那种打结手法她也会,但是,“这个结会松的,会掉下来的。”
“不会。”绫辻行人扶了一下安乐乐头上有些歪的头饰,她的脸上上了一点妆,眼尾点上了胭脂,“牵住我的手,慢慢走出去。”
玫瑰色的星云蹦出来给她加油。
“我知道了啦。”知道自己躲不过去的安乐乐深呼吸,收拢星云,金色的巨剑在天空中升起。
参加新王继位典礼的王权者们若有所觉地抬头,回首便看见敞开的大门处,不疾不徐地走进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
肃穆的青蓝色礼袍上从上到下排列着繁复庄重的金色花纹,为略显年轻的两个身影加上了威严的气息。面对参加典礼的来宾们审视的目光亦是毫不畏惧地回望过去。
两双如出一辙的冰冷眼眸高傲地横扫过去,被犹如雪峰尖上彻骨冰雪的眼神逼退的人想起他们的身份,纷纷垂下头避开视线,以表示尊重和谦卑。
在场没有低头的人,只剩下王和曾经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