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手里举着电话,桐桐就在边上坐着。不光桐桐在,桥桥也在,卢淑琴正在炉子边把烤熟的松塔往出扒拉,林有志蹲在边上敲山核桃呢。
电话便是不开免提,这声音也不小呀,该听见的都听见了。
这一会子一个态度的,这会子一软,你这当子女的再不给人台阶下,就是你们过分。当妈的对儿子用这一招,基本是一用一个准。
到底是原身的亲妈,行吧!有能力的时候叫她过的好点不过分。桐桐就先说,“给那边添一个大洗衣机……”解放双手嘛!“厂里不是有做饭的人吗?给五百块钱,叫帮忙把过年待客的那一套给做出来……年夜饭直接从饭馆定。叫提前做好……”这么冷的天,屋外跟冰箱制冷似得,放着也坏不了。大菜这就有了,剩下的就是热一热,弄个凉菜,不费事。
谁也累不着!
杨碗花实在是没想到示弱会有这么好的效果。真的!屋里打扫起来不费劲,衣服啥的往洗衣机里一扔就行,抽空都打扫了。被褥之类的东西,四爷一股脑的给拉到弹棉花缝棉被的地方,床个被子花十块钱,你把洗干净的东西带过去,再带回来就是成品棉被。
这省了大事了。
桐桐觉得是照顾原身的亲妈,这是该得的因果。但杨碗花觉得找到拿捏儿子的诀窍了,却不知道把金保国给惹着了。金保国一听叫厂里这边做饭的大嫂去家里做过年待客的饭,就明白啥意思了。杨碗花这是又想折腾儿媳妇呀!桐桐怀着孩子,谁家媳妇怀孩子不是宝贝,偏杨碗花连护犊子都不会。
眼看也到年跟前了,厂子也放假了。货都发出去了,剩下点树根木料那些原材料,专门留了个看门的帮着照看,就没啥事了。他也回来了!
回来就发现家里利利索索的,杨碗花是真清闲呀!但是嗣业的钱也是没少花!他先给四爷再塞了一万,不能叫杨碗花的消费从儿子媳妇手里抠。儿子的钱要给媳妇花的,马上还得再添一口人,他们的工资才几个钱?住在老丈人家叫林家养吗?
这边杨碗花是不知道的,但那边金保国却一家一家的去食堂饭馆,一则是定人家的拿手菜,年夜饭要吃的。二则嘛,告诉人家,来年杨碗花要是再来,就别给赊账了。再赊账了我们可不认!找嗣业也没用!这话是我说的。
但杨碗花不知道呀,过年了,又难得一个清闲的年。儿媳妇给买的衣服她还回去了,其实想要回来的,但在自家闺女身上看见了,也就只能作罢了。但过年得有新衣服的吧。她上街上的服装店去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