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彩花倒是不回避这个事了,杨碗花一打电话, 她就来了。进门就磕头,还把那老头给找来了, 可大的声解释呢, 说这是我叫人给我介绍的老伴儿, 结果那边的媒人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名字给说错了。但一直见面的是我俩。
可这种事不是你解释就能解释的过去的。
金家的三个姑姑那不干呀,杨碗花你不准给我妈披麻戴孝,但杨彩花你得当孝子!老太太的命是你送的, 你得披麻戴孝送葬的赔情。
杨彩花还真干, 但不叫杨碗花披麻戴孝这个不成,“我妹妹给你家生了两小子,凭啥不让呀?我妹妹在金家伺候了老太太二十多年, 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再说了,这次的事这阴差阳错的弄差了, 也不是我妹妹惹来的……她也没啥错处呀!你们这么着就不讲理了!要给老太太赔命是吧?这个老头一把年纪莽莽撞撞的,办下的错事,那叫他去赔命去呀!干嘛揪着我妹妹不放!”
那老头可精了,当时就捂着胸口,“哎呀!哎呀呀的!疼啊!救心丸,谁有救心丸!”
这年纪要往这里有躺,非说这里疼那里不舒服咋整?
所以,都滚!滚的远远的!
不管是那老头还是杨彩花,都滚蛋!以后别登门!
金保国把他的姐姐妹妹门彻底给镇压了,“别折腾,合着没丢你们的人,使劲折腾是吧?人没了,看起来是被这事给刺激的。可老太太临走想的一定不是这个!”
那想的是啥?
姐妹三个都不说话了。
老太太当年也是知道杨碗花有点不安分的性子的,可还是坚持换了卢淑琴。到了这会子,杨碗花这性子带来的副作用出来了,当时又气又急又怒,应该还有后悔吧!
金保国在丧事上很理智,儿媳妇的位子在那里放着呢,他也就收了大操大办的心思。葬礼一切从简,不折腾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林家作为姻亲是去的,结果红秀和林有强早早的到金家的,林雨桐并没有叫人给那边报丧。给林小姑报丧了,都没有给那边报。结果人家厚着脸皮来了。来了就来了,林雨桐不叫给发白布,就跟普通的乡里乡亲来走礼是一样的,反正不当亲戚走动。
红秀几次想跟林雨桐搭话,林雨桐都没搭理,各个单位上派了代表过来,她应酬都应酬不过来呢。不过,虽然老太太去的突然,但说起来,这是喜丧。到了孙辈得带白孝布,可到了重孙,孩子头上得带一顶小红帽。表示这是四世同堂的老人去世了,是喜庆的事情。
跟金泽一样第四辈的孩子还有好几个,像是金大姑家的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送葬的队伍里多了这么一群孩子,就没有多少悲伤的气氛了。
再加上金家是大族呀,带白的带红的,乌泱泱半条街,反正热热闹闹的把人葬了就完事了。这种葬礼,儿媳妇那是很重要的位置,祭祀行礼,这就跟宗妇的位置是一样的。尤其是金保国没有兄弟,老太太只这一个儿媳妇。但饶是这样,也没叫杨碗花披麻戴孝。
还有人劝说,算了,老太太最后一回了,就这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