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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一家子习武,这个嫡幼子再差能如何?

    可这家还就生了一个完全不爱习武的,于是,什么都学的是个半吊子。家里的老祖母疼爱,不舍得叫受苦。可这不受这个习武的苦,好好的进学也行呀!可惜这孩子读书也就只是读书,他的喜好是金石雅玩,大半的心思都在这个上面。

    这屋里的内室放着偌大一张桌子,桌子上各种雕刻工具都有,家里应该是没什么条件给他刻玉石的料子,因此,这做成的大都是木雕。

    四爷能雕刻,但也仅仅是能。他往常都是出图纸的,计算的事有桐桐帮着算,需要动手的部分有能工巧匠帮着做。亲自动手的实在是不对,就像是给桐桐弄个木簪,那是两口子之间的小情趣,就是偶尔刻个印章,那是兴致所致,弄着玩的。往后叫自己每天弄这个?不说娶桐桐了,就是靠这个连自己也养不活。

    这个原主的爱好只能是爱好,得想个合理的法子以后不围着这个东西转才行。

    左手拿着刻刀,伸出右手,这么一划拉,血流如注。习武之家,跌打损伤以及止血的药随处都有,他不着急,看着血撒的桌子上到处都是了,才喊外面的小厮,“刀儿,进来!”悉悉索索的一阵子,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迷迷糊糊的进来,一看这情况,顿时给吓醒了,“我的四爷呀,您这是要了小的的命了。”“赶紧拿药呀!”

    刀儿怕主子再动刀雕刻那些破玩意,把手夸张的包了起来。

    裹上纱布了,四爷再用这只受伤的手去擦桌上的血,然后纱布上沾染的都是。

    小厮要给另换,四爷没让,就这么着吧。

    然后第二天一去上房吃饭,就被老太太瞧见了。勒令下面的人把那一套东西都收了,又叫去找大夫。

    “找什么大夫!”金泰安拉着个脸,最瞧不上的就是小儿子,没那富贵命,偏养了一身的富贵病,出去了一圈,本说能历练了点吧,结果从船上摔下去,差点没把命给搭上。这事都不敢叫老太太知道。你说这习武的,你要是下盘稳当,至于一点颠簸就给颠簸下去了。这事不仅不能跟老太太说,跟谁都不能说,说出去丢人。

    金家教出多少弟子去?最不济事的,也能在镖行里混一碗饭吃。可自家儿子就这个德行,叫人笑话。

    他就道,“一点小伤,金疮药上了两天就好。把你那套都给我收了,再叫我看见皮不给你扒了!明儿开始,演武场上去,哪怕不能出人头地,可至少能练一把子力气,就是将来回去种地去,好歹抡的动锄头!”

    习武不是不行!但他观察了,金家的工夫那都是硬工夫,那玩意跟桐桐那个还不一样。练这个当然不是为了有力气种地的,这不还想着能不能在这方面出头吗?可出头就得出类拔萃,想出类拔萃,这冷兵器的时候,你不真得去拼杀呀?

    桐桐能乐意才怪,她敢偷偷跟着自己。

    再加上,搏命嘛,为了保命,生死关头,那招数容不得你藏。过去学的那些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出来了,叫人瞧出点端倪就更是麻烦。

    因此,这条路一样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