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开口也坦诚的这么说了,“本不该来打搅的,可这有些事,我是实在没法子了,这才厚着脸皮上门的。”
老太太就叹气,“有什么难处你说,只要能帮上你的,尽力而为罢了。”不是实在没法子,谁来闹这一出呀。
周氏就一脸惭色,“不怕您笑话,我是来打听事儿的,这家的事,我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跟谁去打听……”
只是打听点事,那你问便是。知道的我说,不知道的我也没法子。能说的我说,不能说的也不能你上门了我就说吧。
周氏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老太太久居京城,该是知道承恩侯府的,不知道承恩侯家的二少爷,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问这个的!
这个孙氏知道呀。老太太看孙氏,孙氏一听打听的事,就深深的看了周氏一眼,“可是沧州金家的当家太太?”
周氏面色羞愧,“正是呢!早前便知道跟老太太祖上有亲,但一直也没好意思上门。”
便是从营州一路回来,也没打着这个借口登门。再就是桐儿的事,跟金家的小子一起从山上下来,但外面并无半点风言风语。
如今上门,打听的是承恩侯府,是为了女儿的婚事来的。
孙氏早前听儿子说过这个金家,她有些不屑。能把闺女嫁给病秧子,这样的人家太善于钻营了。她不喜跟这样的人来往。
但此时,这个女人没拿桐儿和他儿子的事拿捏,反而是半句不提这点过往,只找了牵强的借口上门拜访,她心里倒是对金家有些改观。再看周氏这个样子,怕是并不乐意嫁闺女去那家,也不是拿闺女攀附权贵的样子。这叫她的态度倒是和缓了起来,“那孩子生来体弱,胎里带来的。但到底这病的有多重,我们却当真是不得而知。”
周氏强笑了一下,“多些您了,您是第一个跟我说着病由来的人。说起这事不怕您笑话,我家那丫头养的野了一些,小户人家的孩子,随着性子来,就想着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将来也好看顾。谁知道就是去上个香,怎么就给碰上了呢……”
话没说话,但在座的都听出来了,这里面有承恩侯家的算计。那家出身不高,见识有限,听了金家那位老姑奶奶的话,觉得金家女子利子嗣,还真干的出这样的事来。
这可不是倒霉催的吗?
老太太脸上就带出几分同病相怜来,“你这当娘的,也是不容易。”她想着,这金家的姑娘怕是跟自家桐儿一样,憨憨的。要么怎么就见了一面,就被人家给骗了去呢。
她心有戚戚,勾起了心事。然后手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小孙女的背。
林雨桐拿着拆了手串的珠子把玩,但余光一直注意着周氏。这周氏要不是为了自己来的,才见了鬼了。没看见卫氏总是不经意的在观察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