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乾部和坤部属于井水不犯河水,但却已然有分道扬镳这一层意思。不是谁搅和的,就是两边吧,各自的理念不一样了。乾部现在务实,坤部一直在做思想意识上的事,尤其是为女人争取权利。
乾部除了水利,还有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就是医药、工匠。
医药是蒋十五的事,但他就是个总揽,人家个个医者都是自由的。或是给人治病,或是弄了什么药了,收益都是人家大夫的。这些大夫慢慢的也越来越像是传统的大夫了,会自己收徒弟,自己开医馆药房等等。
至于工匠这些,嵇康伯管着呢。但事关军中所有,却不在此列。属于陛下亲管的一部分。
林雨权和孙重山,两人一直在御前。一个外孙,一个嗣孙,轻重上其实不分伯仲的。也因此,朝廷一直维系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如今呢,十年期到了。四爷当初承诺的,已经发酵开了。水利工程推进到一定时候,西北部广大的区域,只要能灌溉,这也是产粮区呀。不说别的,至少养兵的粮食是能够产出的。而设计出的几套调水水利方案,都避不开一个地方――星宇城!
水利枢纽得从这里过,这是牵扯到西北数省往后千百年的大事,谁不答应?站出来!
今儿在朝堂上叫嚷的最厉害的,不是别人,正是庙学乾部的人。
谢流云长叹一声,看向垂手站在下面的范学监,“你年岁也不小了,坐下说吧,不要这副样子。”
“先生,是我失了警惕性。”范学监脸上带着几分懊恼之色,“没想到对方布局成十年,只为今日。如今,只怕挡是挡不住的。”
谢流云深深的看了谢流云一眼,而后笑了,“你……你是当真失了警惕,还是……”
范学监抬起头来,跟她对视一眼,良久才道:“先生,我是觉得金嗣冶说的有些话是对的。百姓交口称赞,千百年之后依旧被人铭记的才是神。如果做成了,这才是庙学存于世间的根本。若是娘娘真为了庙学的千百年大计,我确实不知道有何反对的理由?”
谢流云深吸一口气,“你在跟我装糊涂。”
范学监咬牙没说话。
谢流云叹气:“你啊,在长安十年,你是彻底的变了。”
范学监露出几分复杂之色来,“学生不敢,只是如今,乾部的意思反倒是比朝廷更坚决。”
比宫里更坚决?
这是见鬼的话!
没有宫里的引导,如何会走到如今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