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页(2 / 2)

    孙安平还是当年的孙安平,再重的伤,不坑一声。

    除去衣衫,除了崭新的伤口,身上纵横交错,背后上密密麻麻,都是伤痕。

    这一刻,所有人都静了。便是永安,也站在后面久久不能言语。这身上的伤痕,没有一条是因争天下而来的。这都是为了保昔年大燕朝的江山,保天下百姓太平而来的。不忿也吧,不平也罢,这一刻似乎都淡去了。

    林雨桐的手很稳,刀很利索。真给割了那么些肉下来,就那么摆在边上的盘子里,好些人都不敢看,心里一阵一阵的往上倒,犯恶心呀!

    再加上孙安平疼的一身汗,却看了那割下来的东西一眼,说了一句:他奶奶的,要不是有毒 ,都够炒盘下酒菜了。

    这一说,人心里更是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林雨桐没言语,她没法下针给止疼,只能偷着在刀上做手脚。刀上抹了药,一能消炎止血,二能起到一定的麻醉效果。叫这个疼放在能忍受的范围之内。

    她利索的切完,而后上药,生肌去腐的药上了,而后叫蒋十五帮忙包扎。最后将一碗浓浓的汤药给灌下去,三两息时间,就睡过去了。

    可以挪动吗?

    当然!因着乾部,工匠技艺突飞猛进。林雨桐坐的车架都不怎么摇晃的。

    可以说,这次的秋猎,轰轰烈烈而来,匆匆忙忙而过,这就结束了。

    清醒的时候,孙安平叫了蒋平,“查!你亲自去查!这事背后不简单。”

    蒋平应了一声,缓缓的从里面退出来。

    蒋平的长子跟着蒋平到空旷的地方,“爹,这事咱们窝囊!是不是皇上……”

    蒋平冷眼看过去,“你该想想,我的佩剑上怎么有的毒药。这事若是皇上算计,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咱们府里有皇上的人,还是咱们异常亲近的人。能抹药在我的佩剑上,就能悄无声息的要了我的命,要了一家子的命。可皇上没要咱们的命,他宁肯用这样的法子也不伤咱们分毫,这便已是恩典。”

    不仅是恩典,这也是情分。这么些年积攒下的功劳和情分,如今彻底的抵消了。

    “若是皇上早放了人呢?”

    那你怎知不是后来投靠皇上的?!

    愚蠢!现在纠结这些做什么?蒋家大势已去,能为皇上所用,保住蒋家现有的,便已是侥幸。你还想如何?

    这话说出来,叫人有些泄气。但不得不说――是这个道理!

    只是没想到,蒋家的倒是这样一种倒法!不伤你一分一毫,却叫你再也翻不了身。蒋家再有二心,便彻底了失去了西北的军心。便是如今,事一旦传过去,便已然是人心动摇,蒋家的根基已去,再折腾只有死路一条。便是皇上不杀,那些想取蒋家而代之的人,也不会给蒋家留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