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人就说,“那是亲闺女,怎么会杀你?孩子那不是迷障了吗?你是当妈的,怎么这么不懂事。”
“可不是!她砍孩子的时候咋不觉得孩子命苦?孩子明明是吓的迷障了,她倒是又了不得了!”
“就是这个话!照她这么说,叫四丫站着别的,想砍就砍,想杀就叫杀,她就满意了?”
……
议论声一声接着一声,林大牛眼珠子都红了。拿了砍刀往林姥姥手上递,“我林叔当年给了我半个窝头一碗热水,我卖给你们家半辈子。要咋还!你说要咋还!这半辈子还的要是不够,你说还欠多少。当着大家伙的面,你给个数。要是觉得我给不起……给你刀!你砍!你怎么砍都行!给!”他一步一步的紧逼,把刀往林姥姥手里塞,“给!砍啊!你要不砍,那就是两清了。从今往后,两不相干!跟林美琴,我离定了!”
林大牛给林姥姥手里塞的是刀刃那头,她敢拿吗?
老太太的手直接背到身后,一个劲儿的朝后躲,“大牛啊!妈不是……”林大牛是聋子,又听不见。你爱怎么辩解怎么辩解,反正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单方面宣布了两清了。
不听你说,也听不见你说,你爱说就去说,他拎着刀回身抱着闺女进去了,边走边喊老关,“要送医院不?能扎醒不!”
能能能!
一针下去,醒了。门口乱糟糟的都是议论的人,锁子婶和钱老师几个人还进来了看林雨桐,也跟着叹气,觉得可怜。锁子婶还道:“你这孩子,再大的气不敢往窄处想。你妈就那么一人,谁让咱遇上了呢。”
“我妈……怎么了?”她一副迷茫的样子,“我妈拿着刀扔过来了,我爸挡了一下……对了!我爸呢!”
一副完全不知道她砍过人的架势。
那俩对视了一眼,也就不说了,“你爸没事,你好好歇着。”
外面围着那么些人,锁子婶摇头,“孩子真迷障了!”
看着也是!要是不迷障,谁敢干那事呀!
那边林美琴吓的动不了了,林爱勤和林爱俭听到信儿才跑过来,这边已经闹完了。就见自家妈的头发跟狗啃的似得,这会子落在地上的头发被吹的到处都是,然后袖子被划破了,胳膊露着。腿上倒是没露出来,可棉裤里发黄的棉花这会子正被风吹的迎风飘呢。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裤子都湿了!”
裤裆里湿了一片,吓尿了。
两人觉得丢人,过来扶了人就往回走。不知道谁在后面说了一句,“你说人迷障了,还知道害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