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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就像是跟金家打擂台似得,女儿定亲也在家里办。

    就有人高声问了,“美琴,咋的呀?晌午在家招待了男方, 下午去男方家呀?”

    林美琴矜持的很, 笑的温和又不失热情,“就在咱们家办了,女婿是公社的司机, 小郑。这小伙子可怜的很,父母都牺牲了, 只剩一个姑姑,在咱们县城。这孩子跟着姑姑,后来工作了,工作就安排在咱们公社,这孩子也就落在咱们公社了。如今住的是宿舍,吃的是食堂。我就说,闺女小子都一样,就是嫁闺女,难道就不能在女方给俩像模像样的订个婚?”

    这是好亲事呀!司机现在多吃香的。

    就有人低声道:“说到底,林美琴还是觉得司机好。金胜利是司机,给闺女也找了个司机。啥心思,对不?”

    这话当然也有道理!

    但客观上来说,人家小伙子是正式工,将来孩子嫁过去没爹妈兄弟这些麻烦事,两口子这日子就能过。不过就是人家再是正式工,再是答应这婚事,你闺女不还得在咱们大队干活吗?

    说起来,俭俭也没长的比别人出挑,怎么就看上俭俭了?还是那小伙子长的比磕碜些。

    林雨桐去的时候,巷子里可多人了。她也不认识谁是谁,但不打招呼又不好,她就高声吆喝,“叔们,婶们……进院子坐呀!别的没有,水管够!没有我去挑去!”众人一愣,没见过这家的孩子跟人玩笑。有那最近借着在井边洗衣服熟悉起来的婶子就笑着打趣,“四丫,也该轮到你了吧?啥时候也带个小女婿回来?”

    林雨桐跟她玩笑,“婶儿,快了!带回来的时候请大家喝喜水。到时候我摆两桌放我家门口,喝多少都成,真管够!”

    她家门口挨着井呢!

    听过叫吃喜糖的,叫喝喜酒的,没听过请大家喝喜水的。

    一路两行的人哄然二笑,跟林雨桐搭着话呢。

    混了个脸熟,然后这些人彼此就打趣了起来。他们之间一说话,免不了相互称呼,倒是叫林雨桐把谁是谁给对上了。

    她手里拎着个剔骨刀,那么长。张寡妇就故意问呢:“四丫,你妈这是准备了多少肉骨头呀,刀都磨好了。咱也不吃肉,喝口肉汤就行。别喜水喜水的,婶子喝了几十年了,饿了就喝,那可太喜了。”

    林雨桐哈哈就笑,过去挎了张寡妇的胳膊,“婶儿呀,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还肉骨头呢……您看我家那样,有啥值钱的能换肉骨头?就剩人了!别叫我妈当了真,回头把我换成肉骨头给吃了……”

    张寡妇就斜眼看林美琴,林美琴眼里闪过一丝难堪,一丝尴尬,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