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也不是死绝了!金胜东有儿子还有兄弟呢!金胜利是工资,这事别想这么磨平了!”
林爱勤吓的缩在后头不敢说话。
这人这话一出,好些人都应和呢,“咱们村一百来户人,每户要他一个月的工资,这不算高吧。”
这事关每户的利益,这么一说,应和的人不在少数。
还有比较醒事的人就道:“说点有用的!谁家听过哥哥欠债得弟弟还的?人家还你们个锤子呀还!他是煤矿上的工人,从跟上也不是咱村的人。回头拍拍屁股走人了,你们还能上人家单位找去?”
是这个道理!
“那就叫金胜东的儿子赔!”
金元宝和金元才抱着头蹲在边上,也不敢言语。
可七妮才不怕呢,她站起身来理直气壮的很,“……我家可是死了一口子了!没错,火是从我家烧起来的,可谁知道有没有别的可能呢?许是谁家的熊孩子玩火从我家老房子的窗户里扔进啥东西了呢?”
这么一说,可真犯了众怒了。感情还是村里人欠了你家的人命了呗。
“那可保不齐!”七妮一副豁出去的架势,“你们要是这么欺负人,不讲道理,那我就找个能讲道理的地方。公社不行就去县里,县里不行就去地区,地区要是不行,我就往省里去。再不行,我就往BJ去。我要告诉毛主席他老人家,这都新社会了,还有人欺压良善,逼的咱们贫下中农活不下去……”
到底是在煤矿家属区长大的孩子,工人们有各种的学习活动,这个文件那个文件的,是比这些种地的有见识。对这种豁得出去的,还就是有人发怵。村里的男人倒是不信这个话,可男人家觉得跟女人争执是有失面子的事,自持身份的都不会跟个小媳妇在这里争。
不知道哪个媳妇在后面添了一句,“还厉害的不行!咱村可不要这样的。”
“对!撵出去!”
这都是女人家说的话,可这话把儿却被七妮给逮住了,顿时就一蹦三尺高,“这是土匪寨子呀!想撵就撵?我们也是……”
“好了!”老支书一听不像样儿,出声给打断了,他不说七妮,只找当家的男人,“元宝,管管你媳妇。”
金元宝拉了七妮一把,“边去!闭上嘴。”
七妮甩了金元宝的拉扯,轻哼一声,骂了一句‘窝囊废’,但站在边上却再没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