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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默契一直保持着,直到七月中旬了,孩子们放了暑假,两人带着孩子再次去了白家。老太太的坐在花树下,一身素色的旗袍,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绣花鞋,闭目假寐着。听到动静,她微微睁开眼,见是两人,白老太太笑了,“走了一路,热了吧。坐着凉快凉快!”

    林雨桐也没客气,把拎着过来的西瓜放边上,“给您泡水里,晚上吃起来就凉了。”

    说着,就去开水龙头。然后把手里的帕子打湿,拧干给四爷送过去。

    四爷一边擦汗,一边听老太太开着的广播。改革开放了,上面允许南边两个省大胆的尝试。

    等林雨桐坐下了,老太太把广播关了,扭脸问四爷,“改革了,也开放了……不会再变了吧?”

    不会!

    老太太缓缓的点头,似乎是缓了一口气的样子,“那你们说,我要是出国了,还能回来吗?”

    出国?

    林雨桐不解,“您在国外还有亲人?”

    老太太摇头,“不算亲人!他是……我丈夫。”

    丈夫不算是亲人吗?

    对白老太太来说,分别了这么些年,应该确实不算了吧。

    “我当年突然决定嫁给他!着了魔一样。我们从这里离开,在南边定居,确实过了两年舒心的日子。”老太太看着满院子的花木,“在南边,我们的院子也是这样的……看见你们在院子里干活,就像是看见了当初的我们。我们在小院里结婚,天地为证,我们结为夫妻。”

    然后呢?

    “然后有一天,他接到电报,说是母亲病危,希望见他最后一面。他这一走,就再没回来。我去他的老家找过他,老家的人都说,他们一家早在之前就启程去了香港……我想,他应该是被骗回去的。”

    后来呢?

    “后来……后来的很长时间,我都不信她抛下我走了,没留下只言片语。我到处找他,我甚至想着,他是不是去了延安了。于是,我就追着去找了。半途中,救了几个人,却也伤了自己,肚子里五个月的胎儿没了。伤养好了之后,也解放了。遍寻不到,我就回来。一直守在这里,总想着,他回来也有个找我的地方。这么些年了,一直没有音讯。上个月,A省华侨会来了两人,说是受他的委托找我的……要开放了,港商好似能回来了。”她目光平静的看着林雨桐,“你要是我,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