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被鞭炮声吵起来的时候,他还有一瞬间的恍惚。人生仿佛一场梦,绕了一圈之后,他又回到了起点。他起来洗漱,换了舒适的运动装,把被褥和房间都收拾好,给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隙透空气,然后打开门出去了。
大妹在拖地,蓬松着头发还没洗脸梳头的样子,“大哥,睡的好吗?”
好!挺好!
“我这觉得一回来睡觉,睡的更踏实。”说着话,拖把就过来了,“大哥你下楼吧,站在这里碍事。”
被赶下去了。楼下更热闹,每个人都很忙的样子,除了上学的在赖床,该起的都起了。大年初一的早饭也得丰盛,各色的蒸碗炒菜粥和馄饨各色的汤都有,这顿饭一吃,各家都得忙自家的了。各人都有社交圈子,都要去忙了。
家里收拾的都回归原位了,各自的屋子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这才各自离开了。
这就是比较舒服的相处了。要不然都回来,弄的一塌糊涂,他们走了家里剩下的人收拾,那要不了两次,绝对得烦。尤其是家里还没找到合适的人之前。
其实林雨桐问到人了,是夏文荟给找的。毕竟她那个圈子里,现在找小保姆的挺多的。找的也不是不知道根底的,还是同县老家那边的。两口子四十岁出头,只有个女儿,这个女儿还通过早年嫁出去的姑姑介绍,嫁到了外地的县城。那边条件好点,有亲姑姑照看,两口子也放心。可这孩子一走,几年都未必能回来一趟。两人在家种那么几亩地。同县那边主要是种粮食,两口人那地种的,也顶多是饿不死。同村有个女人在夏文荟他们大院当保姆,那女人也是四十来岁,男人早没了。给儿子娶了媳妇她这个婆婆跟儿媳妇过不到一块,干脆就出来了。挣点钱,每月给儿子媳妇补贴一点,儿媳妇也高兴了,矛盾也少了。就这么地,两人想出来找活干。
夏文心还不放心,叫老家二叔那边给打听了。人是本分老实,手脚麻利,也爱干净。就是一点,这家的女人茶饭手艺一般。
这倒不是啥问题。她把家里收拾了,把菜洗干净拾掇利索了,林雨桐回来自己做饭都行。也不是啥也不干的。
不过眼下是大年下,人家过来也得等到过了正月十五了。
今年地方大了,老家老人拜年也能容的下那么多人了。人家也不住,就是过来拜个年。年前呢,夏九墨给老姨奶奶寄一份养老钱,再给弟弟寄几百的过年钱。那边呢,过年的时候把家里蒸的馒头,用面粉换的手工挂面,还要家里养的鸡啥的拿来一些给拜年,就行了。要是有事呢,就打个电话或是写信。但老家那边的日子如今也好过了,县城的铺子都归还了,二叔的几个儿子给分了,有开了裁缝铺的,有从南边进货买电子产品的,有开饭馆的,礼尚往来,和和气气的相处着。
等喜庆劲儿过了,老两口才从俩女儿那儿知道了这房子的始末。到了这个份上了,不当着弟媳妇的面挑破,但至少得叫老人知道事情的原本是什么样儿的。
这事老两口还没消化完呢,大年初七,补习生都开学补习了,傍晚的时候,小叔家的两个儿子,夏卫国和夏卫军背着书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