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楼又下了地下室,地下室有乐器房,有影音室,有四爷雕刻的工作间,有休闲娱乐室,有一间小杂物房却看起来不杂乱。还有很多的玻璃收纳柜,里面是一水的精品瓷器。
还有一件好像是个宿舍似得,“这是预备出来的月嫂宿舍。白天请人搭把手,晚上孩子不能给月嫂带的,总得收拾个叫人休息的地方。”
看到的是生活方式和生活理念完全不同的人家。
出来了,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去看正在装修的另一栋,“三十米的距离,这边给小孙子。那栋大点的,是给老大的。”
大半辈子都没在物质上存了比对心思的人,这会子突然有了一种:我要是早年经济这么宽裕,是不是也没那么多烦难的事。在这边吃了一顿饭,不用动手,做好了就吃,吃了离桌,根本就不用管。
回去之后,她就跟叶工说,“我自诩不是一个俗人,可到底还是俗气了一把。”
叶工看她,“觉得还行?”
王工有些意兴阑珊,“我现在反倒是怕少奶奶一般的日子,叫她消磨了斗志了。舒服惬意惯了,就不想动弹了。”
我说你这人这么拧呢!
叶工就道:“那么好的条件,那林校长本可以什么都不干的,但其实人家干的事少了吗?人家在她的行业里,做到了顶尖。这是个上进的家庭,没有给她一点退缩的空间。那样一个搞了一辈子教育的婆婆,说了一辈子劝学生上进话的人,你觉得她不希望儿媳妇争气?她会是盯着生男孙还是女孙,或是做饭洗衣拾掇的好不好的婆婆吗?”
这倒也是!
王工沉吟了半晌,“行吧!我回头试探试探林校长的意思。”
叶工就不说话了,心里着实是松了一口气的。说实话,听到闺女大年三十晚上跑到人家家里去了,他当时又是难过又是害怕。这要是因为她妈妈的固执,把孩子给耽搁了,这孩子大概一辈子都不回回家了。
然后王工打电话给林雨桐,当然了,是在叶令仪留下的事决定了之后。她打了电话来,先说他儿子的婚事,“给介绍了个大学老师,人家不管从哪方面讲,都是很好的姑娘。可我家这个呢?谈了个舞蹈老师,还不是有编制的老师,就是个课外辅导班的舞蹈老师。你说我能怎么办?我得吸取教训,令仪的事上,我希望我早一步。你要是身边有合适的小伙子,千万记得给我家令仪介绍……”
林雨桐心里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吐口了!她赶紧道:“哟!这么好的姑娘,我才舍不得给别人家介绍呢!您看我们家林墨行吗?要是行,这事就这么定了!咱这亲家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