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好了!”她真心笑道。
尽管这一世,秦宫之中有了很大不同,但好在父皇还是父皇,王兄还是王兄。
阴嫚欢欣想道。
此时,上首的秦王缓缓抚摸着白鸽送来的,来自那位隐居许久的故友的传信,深沉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长女身上。
他漫不经心道:“阴嫚,你怎么死的。”
小王女唇边笑容还未散去,登时僵硬在了原地。
“父、父王,您在说什么啊?”阴嫚绷紧了身子,笑得十分勉强。
秦王放下那封传信,抬手拿着那根精致的墨玉枝送到眼前,仔细赏玩着这看起来做工十分精细的玉制品。
透过漆黑的树枝空隙,他看到长女微微颤抖的单薄身姿,以及虽害怕至极却十分倔强的稚嫩面容。
“你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秦王赏玩了一会儿,仍未听到对方的回答,便调转树枝,在女儿脖颈、肩膀和腰部之间的位置分别虚点了一下。
很多时候,他都见过阴嫚略微僵硬的动作。结合之前扶苏告诉他的那个噩梦的内容,秦王已经能确定某件事情。
虽然这个猜想惊骇世俗,不过在经历了自家长子出生到现在搞出来的动静,秦王的承受能力早就更上一层楼。
何况他以前就隐约知道一些东西。
“不愿意说便罢了。”
秦王放下树枝,手掌盖在小女孩头顶,道:“阴嫚,你记住,你是秦国的王女。”
“谁也不能折辱你。”
怎么办啊......明明已经说过不会再哭了,明明这几年她也学了很多东西,也成长了很多,不会再像过往那般幼稚了。
阴嫚眼前一片模糊,她努力克制着自己,却仍阻止不了晶莹的泪珠一颗颗滚落下来。
父王,父皇。
阴嫚擦去面上的泪水,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父皇,这一世,也不会人敢那样折辱您的遗体。
不,阴嫚绝不会让您就那样死去的。
情绪只崩溃了小片刻,阴嫚很快就冷静下来。她整理好自己的仪容,重新望向嬴政。
“父王,儿想问您要一个人。”
秦王挑眉,“你不是在跟扶苏一起上课?”
阴嫚道:“和这个无关,儿另有他用。”
“谁。”
“赵高。”
阴嫚话音一落,便见到秦王面上神情有些微妙。
“父王?”
“没有这个人。”秦王干脆道,“前朝与宫中,没有叫赵高的。”
“怎么,叫这个名字的,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