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状态明显不对劲:走路都是晕乎乎,额头的温度也烫得吓人。
正想打车回宿舍,这时我听到一个声音:“咦?泉君?”
伊藤先生坐在店里,当时正看着我:“你也来吃饭啊。”
我点点头,边叫了一声“伊藤先生”,边站起来,刹那间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控制不住倒在地板上。
是伊藤先生把我扶了起来,他似乎看出我状态不对,伸手贴住我的额头:“好烫!”
“你发烧了,泉君。”
“嗯嗯……应该是。”
“你要去医疗部打针才行。”
“不去……不想去医疗部。”
“那我送你回家吧,你家里有退烧药吗?”
“没有……”港黑分配给底层人员的宿舍狭小又逼仄,健康时我很喜欢那里,因为不用付租金。
可我生病了,脑子会控制不住地想起往昔、被关在同样逼仄狭窄的地方的回忆。
糟糕的回忆。
于是我告诉伊藤先生:“我不想回宿舍……”
“诶?”伊藤先生应该也觉得很难办,“不去医疗部,也不想回宿舍?那你想去哪儿呀?”
我也没想到,生病的我会变得如此矫情——
我厚着脸皮看着他。
伊藤先生渐渐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想去我家吗?”
我:“可以吗?”
我承认:当时我抱有私心——伊藤先生住的地方,太宰先生一定也在那里。
我知道他们住在一起。
我真的好想看一眼太宰先生,在当时。
伊藤先生把我扶上车,他和我担心的貌似不是同一件事:“泉君,我家只有一张床……”
不是在犹豫要不要拒绝我?而是在担心没有地方让我睡吗?
以及,伊藤先生和太宰先生,果然是那种关系啊……
“没关系……”我呢喃着,在高兴、感动、酸涩的情绪之间,我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车子停了下来。伊藤先生试图把我抱起来,但他好像失败了,接着打了个电话给什么人。
那人从楼上下来,一看到我就惊呼:“瞳!你出门一趟,还捡了条狗回来?”
“你瞎吗?这分明是个人好吧?是救过你的救命恩人!”
“哦。你把他带回来做什么?”
“他生病了。”
随后是一阵模模糊糊的激烈争吵,原谅我混沌的大脑实在听不清。最后应该是伊藤先生胜利了,因为我再醒来时,已经从车的后排座椅转移到了沙发上,身上还盖了一条柔软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