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之前的交心让彼此的关系更亲近，她倒也没觉得特别尴尬, 甚至并不忐忑, 向黎白道谢之后, 便跟黎白的队员们会合，顺着人流回到了地面。

    回城时路过自家的工厂, 杨迦看着“飞天集团”四个字，心中才悚然一惊。

    当时取这个名字的时候, 只是觉得寓意好，但现在发先系统的影子之后，杨迦自然免不了会去想，这到底是自己的决定, 还是无意识中受到了系统的影响，才做出这个选择？

    如果只是巧合……说实话杨迦不太相信这只是个巧合, 如果不是, 那就说明系统对自己仍就具有影响。

    虽然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比如直接篡改自己的某个原始数据？就像它塞给自己那些虚假的记忆一样。但不管用什么办法, 它能影响自己的一个决定，是否就能够影响更多？

    但任由她将自己浑身上下都检查过，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坚定了杨迦要给自己弄个防火墙的念头, 所以回来之后，她先是开了个会，选出出城开荒的人马, 然后就直接去找了张子涛。

    亲眼看到了那个数据世界之后，杨迦才发现如果毫无准备就直接进入其中到底有多危险。

    在那个数据世界之中，自己是如此的渺小，那种感觉，就像是人类在夜里仰望星空，但是又不尽相同。因为星空高远而辽阔，距离我们很远，虽然很震撼人心，但就像正常人不担心天塌下来一样，始终处在安全范围之内。但数据世界不同，那个无垠的“星空”就在自己的身边，每一条河流按照复杂却有序的规则不停的冲刷着，席卷一切，又创造一切。

    而且因为杨迦自己本身也在这个秩序之中，所以很容易就会陷入其中。

    当时如果不是黎白将她的意识拉了回来，说不定就沉沦在数据世界里出不来了。

    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杨迦忍不住去想。是不是自己这好不容易才生出来的独立意识又被泯灭，重新变成一个正常的，可控的数据，就像其他NPC那样？

    若是如此，“杨迦”这个人还活着，但自己是不是就死了？

    在程序设计上，张子涛倒是有很多想法，只是他并不了解具体的情况，以为杨迦只是在关注凤凰城的信息防卫系统，所以兴致勃勃的将自己的设计拿给她看。

    因为是对着杨迦，所以他丝毫没有藏私，每个部分都讲解得十分清楚。更令杨迦惊喜的是，张子涛的胆子也的确不小，在端口对接完毕之后，他便已经开始偷偷着手研究游戏的主脑了！

    “可惜这个系统实在是太完整了，我又一点了解都没有，所以很难找到切入点。”他朝杨迦叹气，“不过这不会影响我们的系统搭建的，只是我自己的一点个人兴趣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