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说呢,加州殿那时很刁难他,任务有些麻烦。”
“那也该传递给音讯之类的,就很担心嘛。”
“是日本号殿的疏忽了。”
“……”
他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这样聊着,反复说的也是沢田纲吉在去演练场就知道的事情,这么长时间也没什么进展。到了一楼,便有忙碌朝大敞厅送东西的巴形薙刀注意到了年少审神者的行动艰难,连忙搀扶着到旁边坐下休息片刻。一期一振在平地如履,将叠好的毛毯送到盥洗室,大概晚上会洗涤清理后,返回找他。
“今天晚餐很丰富,希望能合您胃口。”
因身量缘故而不能在内番方面有任何建树,只能负责分配工作的一期一振给年少审神者讲今晚都有什么菜肴,听得纳兹都流下口水来,惹得沢田纲吉发笑。大部分人都已经坐落了,除了他俩外,就只有从居所搬运东西向大敞厅的几位刀剑付丧神了。跟着一期一振起身,向集合点出发,沢田纲吉突然想先去趟厕所。
“一期一振先生先走吧,我想先上个厕所。”
“等下和忙完的巴形薙刀先生一道过去就好!”
三急之一的生物本能来得如此突然且汹涌澎湃,一期一振无奈,只得看着年少审神者又回去,进了盥洗室。大概是下午喝了一壶茶水的缘故,沢田纲吉放完水,拧开洗手台的水龙头洗手时,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有些发怔。
“……骗子。”
他愣怔了有一会儿,没来由的就这样低喃一句。被凉水打湿的手,拧关了水流,抬起要用毛巾吸干水渍。一滴,两滴三滴温热的水珠溅落在他手背上,烫得他生疼,转过以毛巾蹭去,五滴六滴又掉进他的掌心。
沢田纲吉奇怪的抬起脸,适才从洗手台上悬挂的明镜里发现,自己眼眶里不断有泪珠掉出来。打湿了他的睫毛,因为站立的倾斜角度全部落在了他的手上和小臂绷带与衣料上。脸颊仍然干干的,明明泪水汹涌的根本止不住。
为什么他要哭呢?
纳兹不明白的飞到他手边,仰脸难过的看着他,盯着看了一会儿闷闷的低垂下头颅,伸出舌头舔舐,卷走了他的泪水。沢田纲吉无声无息的掉着眼泪,看着伴生动物这傻里傻气的模样又蓦地笑了起来。他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而哭泣的呢?
啊……大概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真正的答案,以及日本号先生大概也已经不在这世上的事实的缘故吧。他一直都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思考,曾经很多次都应该已经知晓的答案,直到现在他才迟迟恍悟过来。无论他早一天,还是晚一天知道都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残酷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