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狂化兽是被混沌感染,那么最初的混沌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疑问一直困扰着容泽。
直到第十个封印点的存在得到确认后,他隐约有了眉目:
或许,就是最初这个封印点泄漏,才形成了第一批的狂化兽,狂化兽又反过来冲击封印点,使得兽潮之灾愈演愈烈,天下大乱。
长乘不愧是从九德之气中孕育而生的神人,虽然因为常年受病痛之苦性格变得有些扭曲,但脑子还很灵活,很快就明白容泽的意思:
“你是说,本君与孟槐道友是在同行的途中无意中碰上那第十个封印点,被混沌感染,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容泽点点头,道:“我们已问过孟槐君,可惜他实在想不起来具体的路线,只记得他是与长乘君你一起离开紫霄宫的。”
“所以你们才会来找我。”在最开始的惊愕过后,长乘已然冷静下来,理清了来龙去脉。
“那长乘君你还记得当年的事吗?”容泽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长乘仔细思考了一阵,开口:“本君与孟槐道友是在紫霄宫外遇上,他似乎是向老师请教问题,所以留下来稍晚了些,本君因为……咳,因为与一位女道友多聊了几句衣裳样式,也迟了一步。”
容泽:“……”
好家伙,不愧是你。
“我们离开紫霄宫后,一路上也没碰见什么特别的,只是中途碰到有人在斗法,我俩不欲牵扯其中,就远远走开了。”
在上古时期,洪荒远没有现在这样安宁,半路上碰到有人斗法极为常见,这也是为什么当年那些大能能存活至今的寥寥无几——全都是自己作的。
“再后来,孟槐道友要回青要山找他家人,本君要回蠃母山,我们就分开走。回到蠃母山后,刚开始我只觉得皮肤有些发红瘙痒,便配了点药,却一直不见好,症状反而越来越严重,谁曾想后来……”长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从那时起,我就害怕见到任何能照见人影的东西,我写信请通天道友帮忙将地上河全部转移到地下,砸毁了我最引以为豪的玉宫,躲进地下……我实在对这身这身溃烂的皮囊恶心透顶!”
回忆起那些悲惨可怖的经历,长乘的情绪激动起来。
容泽这时才知道,原来蠃母山之所以会变成今天的模样,不是怪鱼出没也不是恶龙作祟,而是因为长乘的皮肤病。
长乘是个重面子的人,“生病”的事他没对任何人提起,害怕其他人会用异样的目光看自己。所以长久以来,他一直不知道自己不是得“皮肤病”,而是被混沌之气感染。
长乘听说孟槐的“病”现已好转,浑身剧烈颤抖,双眼死死地盯着容泽,声音干涩:“本君这幅皮囊,还有得救吗?”
为了治“病”,他用尽了一切办法,但始终不见成效。
“很有可能。”容泽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斟酌道,“长乘君,你别太着急,你的情况要比孟槐君好许多,他都能恢复清醒,你也可以的。”
“好,好,好。”长乘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真切道,“只要能治好本君的病,本君什么苦都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