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观战的古粟却已经忍不住吐了,他这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的情形,当初在射阳的时候,他只不过是负责后勤统筹的,根本就没上过前线,虽然见过那些战士以及敌人的尸骨,但是远没有亲眼见到这样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叫人触目惊心,尤其是在空气中隐隐弥漫着血腥气,还有哀嚎声,叫他无法克制自己翻滚的肠胃。
白墨瞥了眼古粟,摇摇头,继续把注意力放在了四周,把一个冲上来的人给踢倒在地,拿剑就砍,一剑毙命,血顿时贱了出来,甚至甩到了他的脸上。“一个不留。”贾珍又干掉了一个人之后,差点就要被另外一个人刺到,是李安救了他。俩人对视了一下,贾珍随即大喊道。护卫们听到这句话,更为卖力,只要干掉这些人,他们才能平安地回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把所有的人都解决掉了,而护卫们死了十来个,还有受伤的,就是贾珍左臂也被剑所刺伤,好在伤口并不深,只要敷药包扎一下便可。而已经倒地的那些人都被贾珍命人补上一刀,免得还有活口。“真想不到伯希也是这般心狠之人。”李安语气揶揄,眼里却带着欣赏,他突然觉得贾珍不从武有些可惜了,本朝重文轻武,到了文渊帝这里,对于武将尤为猜忌,使得有能力的武将极少,可国家却有不少外敌虎视眈眈,每每打仗总是输多赢少,难为有个不错的可造之材,况且他可是看见贾珍随身带着那些书里有不少是兵法之类的书籍。
贾珍甩了甩自己的宝剑,将血渍甩掉,他这把宝剑看起来其貌不扬,不过剑柄处有些简单的纹路,却也称得上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别多想了,贾家祖上功勋已经足够了。”贾珍哪里看不出来李安的意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贾家要是继续从武,那是嫌自己家死得不够快。“所以,只不过可惜而已。”李安淡淡一笑,转移了话题,开口,“你那位幕僚似乎情况不是很好。”“没事,他一个大男人,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贾珍不以为意,挥了挥手,说,“我去换件衣服。”
贾珍这次下了狠手,倒叫后面另一拨得追兵不敢上前,只敢小股地骚扰,好在贾珍一行人赶路速度快,终于出了淮安府地界。“这逃命的日子真不好过。”贾珍忍不住稍微放慢一下马屁的速度,感叹道。“伯希兄还是不要高兴地太早了,咱们回京的路可不比这几天的路简单。”李安毫无同情地给贾珍泼了盆冷水,笑得开心。“没事,这事情最要担心发愁的还是叔齐兄你还有继安兄吧。”说实话,贾珍心里也没有什么底气,既然要带女眷的话,这行程的速度便难免有些放缓。
“咱们装作寻常商贩,先行取道水路,再走陆路。”李安开口道,这是他和胡济俩人合计好久才定下来的方案。贾珍听了,心里计较一番,点了点头。“至于路引等物,伯希只管放心,我们必定安排妥当。”李安开口,道。一行人好不容易赶到凤阳府,贾珍连口热水都没喝,推说身体不适,明日再会客,便匆匆地打发了前来拜见的官员,拉住楚氏把些许情况透露给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