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好像更痛了……但是和他在一起好轻松,根本不想努力了!
织田作之助了然:“啊,你不认识我。”
就算他再耿直,反应再慢,也是个智商正常的人,他一下子明白了,但还是——
“织田作之助。”
——回答了。
顿了顿,他补充道:“你和太宰一样叫我‘织田作’。”
没办法,他怎么能对友人升起恶感呢?
这是于他有恩的友人。
渡边晴维持着微笑:“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眉头舒展开来:“晴。”
渡边晴的‘晴’是训读,读音念‘haru’,所以即使是单字,也绝不会念错,也不容易听错。
他笑着用羽织挡住收进鞘中的剑,为结交了新朋友而开心。
他对织田作之助的好感已经很高了,这对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但织田作之助这个人仿佛是生来就要打破他的不可能的。
“我要走了。”
几经权衡,他下了决心,不想再与织田作之助待久。
在他弄明白这件事之前,他都不想与他有深入接触。
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忍住想摩挲刀镡的动作。
情感与理智的冲突让渡边晴矛盾不已,既想靠近纯白的织田作,又想远离身份不明的织田作。
所幸,他在这方面自制力很强,所以他闭了闭眼,强压下心中的躁动,说出了离开的话语。
能顺着他的话就最好了,他就能顺利离开,不顺着他也很好,他就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所以,千万不要挽留,千万——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毫不犹豫:“那,再见。”
——太好了,他没有挽留。
说不上到底是庆幸还是失落,渡边晴无措地抿了下嘴,然后又弯起嘴角:“再见。”
也许是因为织田作之助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留恋,目光也没有波动,渡边晴竟然也不感到可惜。
与他的下次相见,真是又期待又抗拒。
*
只是这雾,像是永远走不出去一样。
渡边晴走了很久,走过很多地方,走到他心浮气躁,也没能绕出这片白雾。
他太想赶回去见他的老师了。
一言大人……
他一定能赶回去!
手指焦躁地敲打刀镡,鞋底与地面上的细沙摩擦出沙沙的声音,长腿一迈,他最后在一座废弃的高塔前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