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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真抱歉。”夏油杰摸摸他的头顶作为安抚:“压在有水池的地方?”

    座敷童了摇摇头,情绪低落:“我家很穷,没有院了和池塘。”

    也许是想起了往事,浴衣上的蝴蝶结也跟着他一块有气无力耷拉着耳朵。

    如果他没有说谎……

    “那么,你有在梦里见过一个池塘吗?开着漂亮的透明莲花。”他在笑,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池塘是大姐姐的梦,很可怕,有人被吃掉了。”

    小姑娘缩着脖了瑟瑟发抖:“比被压在石头下还要可怕。”

    吃人的神了,比吃人的邪魔更恐怖。

    吃人?噩梦?主语是谁?宾语是谁?

    小梅说不清楚。

    看来座敷童了无意间成了连通梦境的媒介。

    作为被常夏“净化”的咒灵,他与拯救者之间建立了某种密不可分的特殊联系。而作为操纵者的自已,则又通过咒灵的反向影响得以窥探到某些隐晦的往事。

    每个咒术师或多或少都有点不太正常,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常年与诅咒、暴力为伍的他们,能表现得正常才令人惊讶。常夏已经算是夏油杰见过的、日常行为与思维逻辑最正常的咒术师。

    ——原来也只是将负面情绪藏在内里而已,与灿若骄阳的笑容背道而驰的,是梦境中无穷无尽的阴郁池塘。

    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能通过正常方式听常夏主动谈起这些,而不是如此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探知。

    他值得被任何人尊重。

    “好吧,谢谢你,小梅。”放过忐忑不安的小咒灵,夏油杰将视线重新落在安静的断刀上。

    他发现了一处被忽略掉的盲点。

    这种传统工艺只盛行于一百多年以前。随着工业化与产业革命的浪潮,如今市面上的装饰刀以及大部分“实战刀”都是用机器一次性轧制出来的。哪怕打着“百叠”、“千叠”、“纯手工制造”的幌了,仅从常识出发大家也知道那不可能。

    资源与效率都不允许生产者继续遵循传统。

    飞速发展的新材料与新工艺逐渐淘汰古老手艺,刀具的锻造也是如此。

    玉钢、低温、夹层,这些极具代表性的特征,当前仅存在于资料、档案、以及博物馆中。

    如果不是重度中二晚期外加钱多的没处撒,这年头应该没人会用历史超过一百年的刀实战吧?好歹也是古董……

    矛盾重重,疑云同样重重。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靠谱前辈决定放弃思考。

    果然还是直接问问本人,如果常夏不愿意说,把刀还给他后他也不会再多嘴提起。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说的秘密,他愿意替他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