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福克斯的绿色压在你眼底觉得浓稠,这里的气氛就是笼罩在你头顶,阴森寂静得只能当死人坟墓。
凯厄斯从头到尾都抿着嘴唇,眼神阴郁冷厉,他抱着我的姿势像是化石,一点小动作都没有。
“我亲爱的弟弟,你终于回到了沃尔泰拉。”一个惊喜的声音突然之间就飘出来了,那种歌唱高音到极致的激情感触,让人冷不触犯听了头皮一麻。
凯厄斯快速转身,我有点晕眩地跟着他看过去。一个男人,穿着白色长筒袜,暗色的长裤与样式经典的衬衣,外面还披着黑色到几乎拖地的法袍,就这样地用行云流水的姿态走过来。
简直就是从十九世纪油画里面走出来的贵族,他走到大厅中央的时候,阳光在脸上折射出美丽的光点。黑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披在肩膀上,五官给人一种另类的精致感。
不管是衣着还是外貌,都让我觉得是时光迟滞的华丽光带,与任何现代时尚格格不入。
“阿罗。”凯厄斯皱着眉头低声说,“真是令人受宠若惊的迎接,我以为你现在应该去处理南部战争留下的影响。”
“那些工作不过是时间问题,我们总是要懂得在紧张的工作之余,来次轻松而戏剧化的娱乐。”阿罗笑容亲切,他整个人走过来的速度看起来不快,却是一下子就到达了眼前。
我的身体是被反射性的警告给唬了一跳,在这个叫阿罗的家伙走进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是往后仰地想逃跑。
又一条毒蛇,这是我大脑之后告诉我的。这种预感简直是令人无所适从的困扰,我很多时候压根就不清楚为什么要有这么剧烈紧张的反应。
凯厄斯似乎是察觉到我的妄动,因为我几乎整个人都扒住他,把他当成一个树洞要藏进去。他只是低眸看了我一眼,顺着我的力气将我抱得更紧,手指在我的背部轻轻滑过,像是冰冷的地下水流。
“这就是你带来的孩子吗?这简直不可思议,真是可爱的小甜心。”阿罗的声音温柔如水,飘忽如云,他的表情接近一种虔诚的唯美,双手合在一起地表示他好像被感动得无以复加。
“她可不是甜心,我有权利成为她的转换者。”凯厄斯面无表情到大言不惭地说,他一点都不觉得要问问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好吧,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我一点成为吸血鬼的意见都没有,我压根就不想成为这种游离于地球轨道外,该到火星上定居的生物。
“实在是,弟弟啊,你有多久没有这种感情了。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是多么喜爱你怀里的孩子。对,她看起来像是天使,金色头发的天使。”阿罗一脸惊奇,他的脸部表情夸张而恰到好处,天使这个词在他嘴里吟唱得快要张开翅膀飞到天堂了。
他边用歌剧演员的表演天赋来说话,边举止优雅地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指来碰触我。
凯厄斯一下子就往后退开,神色严峻起来,“这是我的私事,阿罗。”
阿罗伸在空中的手掌很自然地垂下去,他微笑地看着凯厄斯,完全不在乎他的严厉。“也许亚西诺多拉会很高兴你终于有了热情,她是如此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