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粉末从残碎的肢体里摔碎崩裂开,凯厄斯的冰冷与残忍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将我护在身后,谁奔跑尖叫过来,都会被他扭断脖子或者踩碎胸骨。
火焰的光芒摇曳不止,油灯爆裂出星花,光明与黑暗厮杀不止。
我终于靠自己的力气从满地碎玻璃瓷器里站起来,捂着手臂上最大的伤口,被一个玻璃杯划破了血管,血跟外面的喷泉一样充沛地不断涌出来。
满地华丽的面具鲜花,还有好几个吸血鬼的头颅,他们还活着,就算是扭断脖子也还没死去。
这是一群生命力强悍到无可言语的生物。
凯厄斯立刻退到我身边,他似乎变成了身披铠甲战而不胜的刽子手,双手干干净净地砸碎他同伴的骸骨。我的面具掉到地面上,露出难受到煞白的脸孔。
“凯厄斯。”我叫他了一声,我感到很抱歉,伤口太多我没办法让这些血液停止流动。
他没有回应我,焦躁的怒气出现在他的眼睛里,一种焦灼的糟糕情绪让他看起来比在场的其余吸血鬼还压抑不安。
他看了我一眼,面具后面的挣扎是那么明显,保护者与狩猎者的身份在他鲜红的眼眸中,混乱不堪地纠缠。
离开他,离开他身边!
我的身体与大脑几乎同一时间对我发出警哨,这个男人会杀了你。
用力地掐住胳膊上的伤口,这没有任何用处,血液不断从指缝里渗出来,我小腿上的伤也开始大量流血。
真是无法再恶劣了,这种场面。
凯厄斯的忍耐是那么明显,四周只有明亮的火光在有生命地晃动。没有吸血鬼可以越过他的防卫线,狩猎的本性回归到这群非人类的大脑里。
大家都在在忍耐,贪婪的呼吸声回荡在我周围,他们都停下来伏低身体,在等凯厄斯的失控,好乘机攻击。
我终于感觉到害怕,凯厄斯看我的眼神狂乱起来。我困难地呼吸,很痛苦地看着他,缺血与伤口处的颤抖让我的视线发黑。
“凯厄斯。”我低声唤他,希望他能理智点,但是我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
他已经屏住呼吸很久,从他几乎不动弹的嘴唇与紧绷的下巴可以看出来,这种自我控制几乎能摧毁掉他所有的冷静。凯厄斯注视着我,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攻击欲,我无助地开始后退,离开他,从他身边逃跑。
空气绷成了无数根弦,每一次细小的移动都能割开你脆弱的身躯,企图将你千刀万剐。
我不死心地叫他,“凯厄斯。”清醒点,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