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离开这里。”凯厄斯低头,温柔地用他冰凉的唇拂过我的脸颊,又亲吻了一下我的头发。
这种态度,就跟对待情人一样。
我低眼,很想躲避这样神经错乱的凯厄斯。
卡莱尔的表情有点奇怪,他有些欣慰但很快又担忧地看着我们。
凯厄斯对待他可没有那么深情款款,他从我身边走过去,身姿挺拔,态度无情,无视卡莱尔地走向大门。我看到德米特里闪过来,凯厄斯马上低声朝他吩咐了什么,这个棕色短发,英俊削瘦的吸血鬼很警觉地转头看了一眼卡莱尔,接着点头,一步又一步地退回黑暗的角落里。
凯厄斯一定叫他看着门,我轻声唤一声,“卡莱尔。”
医生不像是我那么警惕,他将装满急救器械的箱子放到桌子上,将我的手握住开始帮我拆除绷带。“没事,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的安慰对我来说很有用,我没想过哪一天会这么依赖卡莱尔,在沃尔图里,只有他是我唯一信任的存在。
“阿罗叫凯厄斯过去,应该是讨论什么时候让你选择。因为你有保证人,所以有时间规定,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克莱尔。”卡莱尔手法娴熟地查看我手臂上的缝线伤口,比满手都是血的时候还吓人,也许拆线后会好很多。医生专业地念叨:“一定不能碰水,还要忌口。”
“我听到你们的对话,除了转换与死亡,是不是还有第三条路。”他们激斗的话语对我来说印象深刻,我觉得卡莱尔有事情瞒着我。
卡莱尔沉默,却没停止扯出新绷带的动作,等到开始帮我重新包扎时,才轻叹出一口气,“我不想给你希望,因为我觉得自己无法为了你争取到两票以上的生存权。”
“两票的生存权?”我不知道生存这玩意也有票的,对于这里的一切我的了解还是很浅薄,因为没有谁会帮我科普。
“这也是一条独立于最大法律外的隐性规则,拥有独立使用权,经过沃尔图里领导人同意而成立而起的律法。如果不是十八世纪初我在这里生活过,亲眼看见阿罗放走一个人类,我都不清楚会有这种规则。”卡莱尔抬高我的手臂,终于处理好绷带,他的手法比起普通的医师快太多,却不会给人一种非人的速度,他已经习惯用人类极限范围内的动作,去照顾病人。
“也就是说那条保护秘密的法律,在特殊的条件下是可以通融的?”我将手放在膝盖上,白色的绷带就跟某种植物一样,缠绕着保护我裂开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