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预言师。”我系上安全带,车子已经往前开。
“你该变聪明点,克莱尔。”罗莎莉对于我总是显得过于挑剔,她将车子开入绿荫的小路,所有路边灌木都被她的车风刮得疯狂大响。
“这个世界聪明人不多,我只是刚好没有进入精英层而已。”对于这种话题,我更多是自我调侃,你不能要求自己的智商能一下子就满格,而人生经验还要靠时间去体会。
“笨蛋,真不知道你以后会怎么死。”罗莎莉没有看我,她的目光也没有看向道路,表情呈现出一种空洞的涣散,不知道思绪飘到哪里去。我看到车窗外那熟悉的草坪,雪杉树沉淀着冰棱,沉重地下垂。
“希望平安老死。”我等着她停车,可是罗莎莉只是抓着方向盘,愣愣地看着前面。她拧着眉,指甲尖微微颤抖起来,指甲油的颜色流光溢彩。
“有时候真想不管你,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她用力地打开门,快步跑出去,阳光停留在她脸上,她甩开自己的长发,发疯一样地跳入森林里。我解开安全带,钻到驾驶座上对着她的背影大喊:“罗斯,你去哪里?”
没有人回答我,我觉得自己满脑子的疑惑真是压到头都大了。将衣服上的连帽戴到头上,我将书包跟雨伞扔到宝马车的后车座里,阳光变成我脚下的海洋,一不留神我就会溺死。我跳出车子,踩着满地光线,快速跑到卡伦家的门廊下面,显然这里并无法阻挡多少光线,他们最初的设计理念就是尽可能地采光,所以才弄出了三层楼高的玻璃墙壁。
我尽力地在烫伤前闯入客厅,在晴天的时候拜访卡伦家可不是一件享受的事,因为这里的大面积玻璃落地窗会让你无所遁形。
“克莱尔,上来。”爱丽丝站在楼梯上,她像是一开始就在那里等着我。
我停在楼梯口,仰头望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在这个角度去欣赏她,你会发现她的美丽是没有任何死角的,有时候我总会忍不住奇怪地想,吸血鬼这种生物可能是注定要与美丽这个词打一辈子的交道。
爱丽丝很有耐心,她微笑着看我。
“爱德华还没回来吗?”我终于一步两个台阶地跑上去,楼梯上方的墙壁是他们的毕业帽。那密密麻麻的帽子贴成四方形,你可以看到各个学校的颜色,难怪这是爱德华的噩梦,他们上过太多次学。
“大概一个星期后,他就会回到我们身边。阿拉斯加现在还在下大雪,坦尼亚正在陪着他,他看起来还不错。”爱丽丝伸手,她抓住我的手腕,我们并肩上楼。
楼上比客厅好一点,至少我没看到阳光肆无忌惮地疯长出来。贾斯帕的书房开着,他坐在书桌前看书,我想起他之前又开始研究起某种历史专题,他经常会换着角度去研究一些人们耳熟能详的问题,历史地理艺术医学包括俄罗斯女人的服装进化史无所不包。
他看到我并不吃惊,我上来的动静那么大,这个屋子谁都清楚是有人来了。
艾思梅不在,埃美特也不在,卡莱尔在医院。
“需要什么饮料?艾思梅最近又将冰箱塞满,我给你打新鲜的果汁。”爱丽丝一刻都没法闲下来,她在我旁边转来转去,赤着光滑干净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