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梅森县,我因为一个位于普吉特海湾南方的千人小岛而去过,我第一次渡轮晕船就是在那里。
我以为路途会很顺利,但是我实在高估了雅各布急于出手的破车了。这辆一过五十英里时速就会罢工,连到达西雅图都走不完的该死老爷车,在一次剧烈的轰隆声后彻底歇菜。
我停车,打开车门蹦到地面上,天空阴沉得像是被锅盖捂住,空气里的潮湿凝固成了白茫茫的雪花。
没有雨水,开始下雪。
我差点因为开始结冰的路面而滑倒,这里接近梅森县,但是还有一段路途。
看来只能打电话,希望查理下班的时候开着警车来接我,他会生气的,我一点都不怀疑。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看着比皮卡还不中用的联络工具,沉默了一下又塞回去了,没电。我用力踢了踢红色的车体,上面都是泥浆。
难道我要走路走到梅森县去?
雪花落到我散乱的长发上,我被刺激到开始跺脚。看来我真的只能走路去,我可不敢想象在这里熬到明天的场景,零下的深夜足以让我变成新闻头条。
四顾一下,伸出冻得通红的手指哈了哈,一点都不暖和。
将兜帽重新戴到头上,我关上车门,这辆破车放在公路上,有人要就给他好了。
我要让贝拉重新买辆二手车,这次一定不能被熟人忽悠去买。黑色的天空,白色的雪花,我背对着红色的破车站了一会,才认准方向。嘴里唉声叹气地嘀咕几句,认命地走过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注意到这种细节,在我踏出第五步的时候,毫无预兆,后颈部炸毛地战栗起来。
很可怕,全身上下的每根神经都被一桶冰刀子凌迟而过,大脑发出尖啸的咆哮。比任何一次,都来得强烈的警告。我僵硬了一秒,双眼直愣愣地看向黑暗的路边,那里是灌木与杉树夹杂生长的地方。肌肉绷紧,我能感受到自己在颤抖,没有任何犹豫的时间,我拔腿就跑。
一声巨响从我身后传来,我停住冲势,不敢再往下跑,一个黑影在我前面出现。
一个满头辫子,皮肤黝黑,穿着上个世纪风格皮夹克的男人走过来。他双眼赤红,带着一种不满足的贪婪看着我。
中大奖了,我对自己说。吸血鬼,毋庸置疑的答案。
“哟,看我们找到什么,一个味道……”我身后传来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我立刻转头,看到一个满头脏乱金发的年轻男人踩着雪佛兰车顶。他享受地嗅了嗅冷冽的空气,感叹地继续说:“味道甜美的点心。”
“小女孩,迷路了吗?”车门旁边倚着的是一个身穿皮草,满头乱糟糟红发的女人,她赤着脚,手不经意地搭在车门上。
如果不是这场面不对,我会为她那种国际名模的性感姿态而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