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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骞躺在柔软的床上,侧过脸望向窗外,外面的星空和过去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仿佛昨天他还在无奇山上摸鱼划水,可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世界就这么哗啦啦地变样了。

    呼呼

    徐骞扭头过去,给乐了,感情你这呼噜还是此起彼伏类型的啊。

    -

    清早,两人出发去了营地。

    徐骞还是用的咩太马甲,花哥那号单休治疗,他总觉得没有安全感,要是打起来了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想了想还是继续用咩太的马甲。

    五爷是个极为精瘦的小老头,脸上的褶子是一层又一层,看模样至少六十往上走了,但是他的眼神却十分有力量,不比那群年轻小伙子们差。

    五爷看到徐骞的时候,视线只在他背后背着的黑布上多停留了一秒,嘴上倒也没说什么,可能是相信孟自秋,也可能是为人谨慎。

    几分钟后,出发去渡沙荒漠的队伍就齐了。

    徐骞坐在越野车的副驾驶位上,开车的人是孟自秋,他们的后排还有两个人,一个年轻的,外号叫狐狸,另一个四、五十岁的,叫水叔,也是五爷这次出行招来的人。

    徐骞听孟自秋科普过,渡沙荒漠是一处无人区,属于一个三不管的地段,而他们的这支队伍是去荒漠里捞人的,给钱的老板是个年轻男人,姓沈,就坐在第二辆车上,二十五岁上下,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说是他叔叔还是伯伯的,前一周跟着考古队去渡沙,然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于是才组织了一群人去里面找。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说辞,可实际上,他们目的应该没那么单纯。

    过境之前,车外还能看见一些稀稀疏疏的胡杨林,一过境,除了沙子就是沙子,真是实打实的荒漠啊。

    徐骞发挥了熊孩子的好奇心,拿着新买的手机各种拍拍拍,不知情的还真以为他是个未成年毛孩子。

    这不,坐后面的水叔就开腔了,嗓音有种说不出的沙哑,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这么小就出来走货啊,也不怕半路上夭折哟。

    孟自秋看了眼后视镜,笑笑说:总得历练历练,现在栽跟头还有老的顶着。

    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啊,咳。水叔抽了口烟,一边抽啊一边咳。

    那可不,不比咱们那时候苦啊。

    水叔没再回他,反而问起了副驾驶位上的毛孩子,语气难得和蔼了一些:小朋友,上高中没啊?

    没呢,徐骞收回手机,笑得那叫一个纯真,我爸说我不是读书的料,就让我出来跟舅舅混了,是吧?舅舅?

    孟突然当舅自秋:

    水叔把烟掐了,声音更哑了,说:哪有什么料不料的!这个年纪不读书能干嘛,真和你舅舅出来走货啊!

    嘿嘿,我觉得走货挺好玩的啊,我才不回去读书,那些书有什么好读的!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臭小子水叔突然笑了,低沉的嗓子发出嚯嚯嚯的声音,笑声极其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