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根本，不过是他想要用某些东西证明自己依旧被爱着罢了。就像一条被扔出家门的丧家犬，追着抛下它的汽车跑出去几公里，狠狠咬伤主人的手之后，还可怜巴巴地希望能被带回那个有温暖壁炉的大房子里。

    用伤害来验证爱。天真到可笑。傻.逼到令人发指。

    提摩西·德雷克的存在是一个证明，小丑至今存活也是一个证明。证明那个家已经没有他的立足之地，证明他们的观念冲突不可调和。

    他们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对手，可以是引路的灯塔、敬佩的偶像。但不再是他的家人了，哪怕他直到死都知道布鲁斯永远会以父亲的身份爱着自己。

    因为时间过去太久，舞台上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布鲁斯的爱分给了更多人，他不再是占据他目光的小男孩。

    杰森静静地深呼吸，等待心头的怒火消解下去。

    学会和自己的愤怒共处，这是别人教过他的。他总是轻易遗忘这一点。

    他尝试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不再想糟心的事情。

    “你看起来不太好，贝斯特先生。”熟悉的声音。

    杰森扭头，昨晚和他在海上多功能运动馆分道扬镳的男人站在他背后，脸上挂着怜悯的笑容，“大概你总算认识到，哥谭出来的富家公子都和布鲁斯·韦恩一个样子。他们都是一群没有感情的恶魔，只会用花花面孔去欺骗别人。”

    哦，杰森明白过来，这个三番五次试图撬提姆墙角的男人估计是以为他和小金主提姆闹得不愉快，独自一人跑出来生闷气。

    男人凑近过来，一只手搭在杰森的肩膀上，“那天晚上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你们同行。看清事实，朋友，他根本没把你当回事。”

    迪克的故事库有更新情节的必要。杰森忍住对方跨越社交距离的不悦，恶劣地起了玩弄对方的心思。

    他掩饰似地别过眼去，故意把眼角憋红，“难道你就会对我付出更多吗，你看起来和他们没什么两样。”

    “我会付出真情，只要你愿意接受。”男人微笑，引诱道，“让我带你去见见有趣的东西，你可以看到我的诚意。”

    杰森见过很多这种人，在上流社会中，他们随便抛出一点能哄住可怜人的甜头，把其他人骗得团团转。等到对方为他付出真心，他就会抽身离开。本质上，他们享受的是驯服野马的过程。

    真是不巧，杰森见过的东西很多，他现在不缺陪别人玩玩的空闲。

    “你叫什么名字，你还从没有向我介绍过你自己。”

    男人微微欠身，“乔尔·劳德，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