锖兔回头正好看见了他这个表情,只能张了张嘴低声道:“节哀。”
富冈义勇一如既往地不善言辞, 只是用点头表示他也一样。
零也挺复杂地说:“你们是当他们被鬼杀队杀掉了我才会在这里?”
“难道不是吗?”将这句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后锖兔才察觉到不对劲,他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几乎是在瞬间跳了起来, “难不成……他们,他们还在吃人?”
他的话好像说的也太直白了一点, 直白地零都不知道该不该点这个头。
这个冲击可能对于两个少年来说也有点大了, 先前还能给富冈义勇来个人格修正拳让他不要继续自暴自弃的锖兔几次没能组织起语言, 最后只能说:“我们是不会变成鬼的!”
零有料想过锖兔可能会有很多种回答,比如什么一贯以来听到的劝自己大义灭亲的。
他就是没想到锖兔会这么说。
“这你怎么保证, 主动权又不在你手上。”零啼笑皆非, 摆了摆手让水呼俩师兄弟还是别纠结这个问题了, “算了算了, 我就当没说过, 你们也就当没听到。”
然而锖兔摇头:“不行。”
性格爽朗也以大师兄自居非常照顾师弟的粉发少年好像比富冈义勇还要倔强那么几分,不太能接受将问题糊弄过去这个选项,“我们水之呼吸一脉从未出出现过背叛, 往日不会, 以后也不会。”
零的眼神飘忽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更不能留下来给这个名声开个先例了。
不过他倒是还记得整开好感度列表瞄了一眼, 见锖兔和富冈义勇都不在其上,稍稍放心了点。
谢邀,他这个人形十二鬼月探测器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锖兔看见了零的心不在焉,抿唇扯了扯富冈义勇的衣袖低声道:“你也帮我说话啊。”
富冈义勇懵比地看过去,而锖兔那自觉很轻的声音就是零也听得明明白白的。
该怎么说呢,果然他就是应付不来这种类型的小孩。
多少令人心跳骤停的场面他也走过来了,这种本来应该成为本能的接受别人的善意的能力却好像有点找不到了。
零心下甚至觉得如今比他当初还在万世极乐教时都要不自在那么几分。
但好像一旦撑过了开头,感觉还不赖?
迈入深秋的山林少了些许鸟雀的啼鸣,小动物也在忙着为过冬贮藏掉在落叶中的果子。
流水裹着金黄的叶片一直走出了很远,半途也不知会在哪里搁浅,终而腐烂成泥。
“即使无法面对从前的亲人,”富冈义勇忽而说,很难分辨他这是有感而发还是组织了半天的语言,“罪魁祸首……一直以来只有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