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业的医生虽然没有再来宅邸复诊,但第二日一早上邮递员就将诊断单以及装在白色药瓶里的药物送上了门。
零睁眼就看见坐在原处的无惨正拿着诊断单与用药处方在看,他瞥了眼那药瓶发现事情好像还是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哪位家人能告诉他这种药正常人吃了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在线等挺急的。
“醒了?”无惨的视线并没有放过来,他用着轻松的口吻说,“今夜我要出去一趟,晚些回来。”
要出门必然在晚上,而至于晚点回来……这话和他说干什么呢。
零没有探究的心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
无惨无意识地蹙起眉,几分不妙的阴影积在那红梅色泽的眼睛里。
只能从墙壁上的时钟分辨出已经是上午了,不自然的人工光照让零头一回生出了想要睡个回笼觉的感觉,他盯着洁白的墙壁发了会儿呆,终于等他决定下床洗漱的时候鬼舞辻无惨又出声喊住了他。
那声音听起来颇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你不问我去哪里?
“……那么您想要去哪里呢?”
[病人需多与人接触,增加社交体验。]
“东京。”全然不知自己的回答过于宽泛因而像是完全没有作答一样,无惨垂下眼帘漫不经心说,“你与我同去。”
零倏然看向他,过了会儿将眼神挪开:“……这就不必了——”
“出门所需的东西我会让人放在你的房间里。”
这就算一锤定了音。
今天是个好天气,白日的庭院里有风吹得树叶沙沙地在抖,直到傍晚才在天空中积累了些薄薄的云霭。
夕阳也落入了地平线以下,身着洋服穿戴整齐的零站在门口垂死挣扎:“我觉得我还是……”
在鬼舞辻无惨平静的注视中他还是无可奈何地收起了不情不愿的态度。
好像,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演过头了。
叮铃作响的电车驶过了富有巴洛克式效果的东京车站,坐在靠窗的位置支着头看向窗外,在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外一闪而过的黑色制服与颜色鲜艳的羽织的同时,无惨也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在看什么?”
“在看——”
倏而响起的声音有那么一点刺耳,一道亮光划破夜空,化作璀璨的鎏金又似瀑布般倾泻消失在夜幕中。
这座城市的发展可谓是日新月异,但有的东西却又从来没有变化。
霓虹彩灯下,宝冢歌剧团的演出一票难求,走出剧院的绅士面色古怪而无奈,只为他身边的淑女目光迷离,今日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多出那么多位女性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