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线上余下的光晕透过飘花的窗帘落在餐桌上,他拿起筷子拨弄了一下面前烤的恰到好处的鱼,并没有动几筷子。
可能今夜那位确实非常热爱自己的工作的厨娘小姐又要痛哭流涕了。
同样也是坐船过海而来的座钟在整点时尽忠职守地鸣响报时, 在他们回来的时候,零正和女仆小姐对着一本杂志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女仆小姐捂着脸听他思索半晌后定声做下结论:“果然封面的模特小姐能够待在封面是有她的理由的, 瞧这大波浪瞧这小裙子, 多辣啊!”
“……这种话也太令人难为情了吧!”
零摇了摇手指,一针见血回应道:“诶——可是你不是也觉得内页站C位的模特小姐让你想给她生孩子么!”
骤然听见别人将自己不过脑的发言重复了一遍,女仆小姐羞愤欲绝, 而在发觉宅邸的主人牵着小孩的手已经站在玄关处时, 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灵魂好像已经从身体里跑了出来一样。
不需要换鞋赤足踩在地毯上的累正盯着地板,仔细看去他的眼神好像呆呆的,里面只有一片空白。
而鬼舞辻无惨在等女仆小姐告退后冷冷地看了一眼被零藏在身后的杂质:“你好像很闲?”
零发觉呢,从他的嘴里吐露出来的问句,十有八九都是不需要回复,他自己心里早有答案的。
说得好听点儿大抵就是这个意思,而要说得直白点,无惨真的很喜欢用嘲讽的语气说任何话。
这个时代的东京自然是有着各种各样有意思的新奇之物,即使是在这处需要坐车才能拜访一下邻里的宅邸里,每日的报纸与定期的刊物也总会带来不一样的东西。
果然鬼舞辻无惨并没有期待他会就这个问题发表什么高谈阔论,而零拿着累留下来的蛛丝朝他招招手:“看,这是什么?”
累先是下意识地抬头望了眼鬼之始祖的神色,见他正用着说不上生气但也没什么好颜色的神情死死地盯着零时,小孩也是为自己的这个很神奇的玩伴捏了一把汗:“嗯……蝴蝶。”
“答对了,那这个呢?”
手指顺着柔软的轮廓穿过了丝线,他将手换了个方向立了起来。累看了一会儿那直上直下的形状,皱着眉说:“棍子?绳索?”
“不对哦。”,零将手指抵在唇畔,神神秘秘说:“正确答案揭晓——是东京铁塔。”
累:“……?”
听那后半个词的发音也敏锐察觉到了这是个舶来词汇,思及这时的东京还并没有他口中用当下还挺罕见的钢铁铸成的塔,无惨的额角也是很欢快地蹦起一道十字。
这么想着,他想说的话一转到了嘴边便不轻不重了起来:“你若是将心思都放在重要的地方该多好。”
零想了想,重要的地方是哪里?
恍然握拳一敲手掌,他很是没心没肺地说:“诶呀,这个问题您不都问了千八百回了,我又不是搞植物研究的也不知道什么机密情报,彼岸花这种东西,除了在言情小说里很常见,我就只知道它还有个学名叫石蒜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