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还没到转瞬急下但也靠近危险边缘的语气稍冷了些:“你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零将靠在那硬挺肩膀上的脑袋挪了下来, 眼神都没动一下:“您指……?”
莫慌莫慌,这都是小场面了,每个月不来那么几次他反倒会说不习惯了。
“如果您是说,我以您的公司的名义去联络药材供应商时和童磨撞上了的这件事的话, ”零一想起这事儿就觉得也是不知道谁在和他开玩笑, 因而那无辜还略带委屈的声线可是十成十地不掺水分,“是的,我是在瞒着您调查青色彼岸花啊。”
“……那便最好。”果然无惨对此不作怀疑,像是找了个理由般凝视了他一会儿后也就将这事搁置去了一边。
不过在这样被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怀疑了一番, 零完全没有自己可能会暴露的自觉, 他反而觉得鬼舞辻无惨最近是有事在瞒着他。
自打他们之间像是由他自暴自弃般摊牌了之后,偌大的宅邸里拿着高薪的佣人们也就一个个含泪被辞退了,除了某些日常的琐碎事需要他亲力亲为了以外, 这个决策对他们而言都没有坏处。
零不需要忧虑哪天忽然在他眼皮底下少了一个人而多了一块小面包, 而不需要连在宅邸里还要端着那轻薄的面具,鬼之始祖的心情指数反倒略微还有些提升。
这可能就是堵不如疏的意思吧, 古人的智慧诚不欺人。
短暂地在客厅停留了一会儿, 零便听得二楼书房的门又合拢了, 夜空中的弦月走过了半截,他却还没见着鬼舞辻无惨从里面走出来。
他记得今夜无惨明明还有事儿要去办的啊。
而当零敲了敲书房闭合的门扉,视线终从地板那如同还富有生命力般蜿蜒弥散的纹路中挪出来时,他直接扭着门把手走了进去,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里面空无一人,熨烫好的笔挺西装正悬挂在壁橱里。
看起来无惨这像是通过鸣女小姐直接离开了这里。
落地的丝绒厚窗帘像是流淌的蜜糖般垂落下来,在微敞的落地窗后,也像是在夜色里绽开的舞女的裙摆般轻轻飘动着。
这很怪,因为鬼之始祖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厌恶着属于人类的那一部分,却又总会在奇怪的小细节上恪守某种规则。
比如他总会将他人的遗言听完后再送那个人上路,又比如他会任由他的十二鬼月们自己发展一些小爱好。
也比如他其实习惯从玄关的大门离开来取得离开某个地方的仪式感。
总之说了那么多零只想表示要是一次两次可能还是正常的,只是这两天来连续几日都没见着十分繁忙却还是宛如上班族一般准时来去的无惨,他就觉得这事儿就有点不对劲了。
鬼舞辻无惨这是在某种条件下躲着他走?这又是为什么呢?
对此听从了鬼之始祖吩咐也总是很繁忙地来宅邸报道的累表示他也不清楚他也不知道。
“不知道。”累坐在沙发上,对于冷冷清清的宅邸他接受良好,完全没觉得安静的他反倒是觉得先前的时候吵闹异常,“大人最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吩咐,也没来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