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单手掐住了脖颈几乎快不能呼吸的零还很乐观地想,还好他早在狭雾山做过这样的训练,以呼吸法来维持他还能屏上很久的气么?
他甚至在想如果就这么死在无惨手上好像也不错。
这是最后一世了,能不需要去直面最后的结局于他而言是最仁慈的一个结果。
只是那只手很快就松开了,无惨好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冰凉的词句中不乏暴戾:“不要想着自己能够置身事外,也不要想着能够逃跑。”
“除了我的身边你哪里都去不了。”
他的动作中总是有着求得而不满的急切,被迫抓紧了凌乱的床单,声声喘息里仰着脖子背对着他的零没能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好像到了极限。
恶欲交织在情愫中,异变突生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冰凉的手指如往常般抚过他的脖颈,温热而香甜的血液在那血管之中奔流。
和被尖利的牙齿啃噬摄取并不相同,短暂的麻木似乎是骗过感官的一个手段,当那股不安的宁静随着无惨的动作一起停止下来时,零只觉得一股剧痛从他的血液途经之处开始燎烧了起来。
瞳孔在即将涣散前见到的是青色的指甲,无惨那漠然垂怜下来的视线中甚至还有几分安慰的意味。
“不要害怕,很快就会结束了。”
这个声音将零几乎快要被割裂的意识又聚拢了起来。
他艰难想要去枕头底下摸出什么东西。
只是他仅往前爬了一步,便又被死死盯着他一举一动的无惨给扯住了光裸的脚踝拖了回来。
“就算是永远无法克服阳光……你也要和我一起待在这黑夜里。”
不,不该是这样的。
无惨将他抱得很紧,那本就能轻易撕碎人类的身体是最为坚硬的牢笼。
他能感觉到那只先前熟练着挑起他情动的手,正有些生疏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他的背,直到他的挣扎愈发微弱。
这个怀抱好像有些似曾相识,因而零在极力与那摧毁着他的身体想要打碎重组的力量负隅顽抗时尚且无需分神都能感觉到。
只是他很快也就没有精力再去思考这些东西了。
好疼,真的好疼啊。
在那不属于他的血液流遍全身前便让零几乎产生了一种被四分五裂开的痛楚,而在之后则是全身的骨血都在抗拒着那冰冷的东西。
而这期间无惨似乎见惯不惯般抓住了他乱动的手臂,而后手指像是能分担痛楚般紧紧扣在了一起。
这举动,放在从前那段回想起来便愤怒可耻不已的时光中有那么个人似乎对他这么做过。
而微微阖上眼,他心说这不过是人类可怜可悲的自我安慰。
倒是很好用。
疼痛与恐惧是一线牵连的东西,而属于人类的应激保护反应也总该有到尽头的时候。
但这股剧痛却完全不遵循那道理,不可能共存也无法被适应,单方面被消耗的只有他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