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言推门进来,看了眼Jan,看向华临:“临哥,我办好手续了,明天开始实习。我看时间不早了,正好过来看您是不是要下班了,我怕明天有地方不熟悉出岔子,想请教一下您。”
他本来叫“华老师”,显得特一本正经的。毕竟是手把手拉扯大的(?),是个好孩子,华临对他有股自然亲近感,让他私下里叫临哥。
这个时候严言的出现拯救了华临,能减少一分钟和Jan的独处就要尽力减少,秉承着这样的原则,他说:“正好,我要下班了,一起吃个饭吧,吃完了再说,晚了我送你回学校。”
严言点点头。
Jan不甘寂寞地插进来:“爸爸,我也去吗?”
严言愣了下,看向这小孩。
华临反问:“你不去你能去哪?”然后对严言轻描淡写地说,“这小孩见谁都叫爸。我帮人带两天。”
严言“哦”了一声,没说什么。
严言和文东不是一个类型,整晚严言没怎么搭理Jan,倒也不是冷漠或者不喜欢的态度,就是基本当对方不存在。
但华临也没觉得哪不对劲,严言就这样,话不多,挺内向的。
吃完饭,聊完天,华临送严言回了学校,正准备开车往回走,从后视镜里瞥见后车座的Jan皱着小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脱口而出:“怎么了?”
问完他就后悔了,就多余开口,反正肯定又是乱七八糟的想法……
“我好像看到过这个哥哥的照片。”Jan说。
华临怔了下,转头看他。
Jan天真地说:“我在薛叔的手机上看到过他的照片,应该是他,很像,眼镜都是一样的,眉尾也有一颗痣。”
华临不动声色地问:“你薛叔刚回国就开始筛选学生了吗?”
Jan摇了摇头:“不是在国内看的,是在国外的时候看的。”
“……什么时候?”
Jan说:“好像是去年。”忽然露出难为情的表情,“其实……其实是我偷看薛叔的手机,我、我有部电影没看完就到睡觉时间了,一直睡不着,就趁他睡着了偷偷想看……”
然后薛叔鲜见地露出了生气的表情,但很快就消失了,只让Jan快去睡觉,以后不准不经允许动他人物品。当时Jan被吓到了,印象很深。
华临别有用心地问:“你知道薛叔的手机密码?”
Jan完全不打算瞒着他:“就是你的生日啊。”
“……”
就真是很多余问这一句!
深夜里,Jan在华临他爸妈房里睡着了,华临躺在自己的床上陷入思索。
——假设那孩子说的是假话,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假设那孩子说的是真话,那么,薛有年为什么会在去年就有严言的照片?难道只是因为自己资助过严言这么多年吗?严言被师兄推荐到自己面前,真的只是巧合吗?说起来,薛有年回国之后任教的学校不正是严言那个学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