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薛有年为什么可以设计出一个杀了张博还让华临轻易找不出证据的局。
因为薛有年的身后有更庞大的势力,这不是小打小闹的个人恩怨事件了,而是一座足以撞翻泰坦尼克号的巨大冰山,是一个成熟的、完整的、巨大的罪恶黑市。很可能他现在所看见的、知道的、接触到的,不过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这样的认知令华临毛骨悚然。
薛有年只给了华临一点无足轻重的所谓证据,说他目前只有这些。
华临转身就交给专业人员了。对方很快给了华临答复,说这些证据是真的。但这些都太边边角角了,并不能够动摇到拉尔夫本人,甚至不方便现在就披露出去,以防打草惊蛇。
华临正思索着怎么进一步逼薛有年给出更多,对方要求华临停止继续卷入此事。事情的范围和严重性已经扩大到超乎预料了,不该是华临继续牵涉的范畴。
华临犹豫了一下,说:“我知道你们是好意,但我不认为我有危险,薛有年不会伤害我,而我可以利用这一点继续卧底在他身边,就算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
“不行!”对方打断他的话,“华先生,你只是一名医生,不要做超出自己专业的事情。”
对方的态度十分强硬,但华临知道这是出于好意,因此并不恼,只是说:“如果我现在撤,薛有年会起疑心;如果薛有年突然被捕,拉尔夫会起疑心;如果你们想劝薛有年转当污点证人,坦白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答应,他甚至会通知拉尔夫。除非,是我劝他。”
“即便是这样,这些都是我们的事情。”对方说。
华临叹了一声气:“我说这话可能有点王婆卖瓜,但我确实可以说是个聪明人,我不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可以保证我会把自己放在安全范围内,如果有危险,我一定会自保。”
对方犹豫了一下,把“你说的这些话就已经足够说明你确实不适合做这些事情”吞回去,只说:“请你服从安排。”
华临没辙,只能服从。
……
“……这不就是过河拆桥吗?!我才是这个‘项目’的牵头人!”华临激动地说。
文东好笑地给他顺毛:“话不能这么说,人家是真为了你好,怕你卷进去出事儿。”
华临哪能不明白这点,也就是嘴上嚷嚷几句罢了。这会儿嚷也嚷了,他喝口碳酸饮料,冷静下来,对文东说:“但我怕薛有年会起疑心。”
文东却摇了摇头:“我其实觉得,可能,反而会有你意想不到的效果。”
华临一怔:“什么意思?”
文东正要说话,华临手机响了。华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示意文东别说话,然后他接了起来:“……我不跟你说了吗,我出差……没意外的话,估计半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