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文东听见华临轻声问:“你以前不是挺想发财的吗?”
那真就是很久以前了,远到他俩还是陌生人。
文东笑了笑:“谁不想发财啊。”
他打小就梦想一夜暴富,跟人混社会,试图靠各种偏门捞快钱,最后凭本事折腾出百万赌债。要不是沈谓行当时拿全部身家救他,现在他坟头草不知道多高了。
那个时候,他是真心悔改了,算走上了他妈和沈谓行眼里的正道。与此相对的是,他在那之后没强烈的发财欲望了。
可能是生死边缘容易使人看透点什么,他就看透了人的命就是有贵有贱,他的命就是贱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就是求不来财,老实点还能多活些年。
现在不好多人都在说什么阶级固化吗,文东偶尔瞥见,觉得好笑,这些人现在才发现?那说明他们一直过得还挺不错啊。
就说做菜群,就一个沈谓行是老天爷赏饭吃,长了那么一张脸帮他跨越了阶级,其他人哪个不是生下来就阔?他们的后代只要不作大死,只会越来越富,而穷人的后代作死就真的死,不作死也不会好到哪去。
文东想明白了这些后,就觉得挺没意思的。
说他认命吧,也不算。他就是觉得,没必要折腾了,活一天高兴一天,安安生生地给老妈养完老送完终,对他这种人来说,就很不错了。
文东是真不愿意跟人提起这种话题,因为他知道自己对此是很悲观的,这情绪挺影响他及时行乐的。
华临张了张嘴,犹豫了下,把话吞回去了。他想说他能借启动资金给文东,但又怕给文东的压力太大了。
他并不盲目信任文东有创业成功的能力。钱不是问题,亏了也就亏了,但如果打击了这家伙的积极性就糟糕了。
“算了,别说这些了。”华临说,“睡吧,困了。”
文东过了会儿,小声说:“要不你先给我点时间想想。这一下子突然说这些,我是有点那什么。”听到这话,华临的心情好多了,转过头来看他,表情有点生气,但不是真的生气。文东看懂了,赶紧顺杆子凑过去使劲啵啵,直到华临绷不住了,手脚并用地推他,他故意继续,两人在被子里打闹了好一阵。
气氛终于回暖,文东消停了几秒,哈哈笑着又开始搞事,去挠华临痒痒。
华临要被他烦死了,恶向胆边生,挣扎着从床头柜里抓了一把套子往文东身上摔,趁文东笑得满床打滚的时候翻身做主。
作是吗,不困是吗,非要搞事是吗,行,来,谁怕谁啊!
……
华临睡着了,文东却一直没睡意,心里挺烦躁的。
虽然今天蒙混过去了,但他估计华临既然有了这念头,过后肯定还得提。
说实在的,谈恋爱就谈恋爱,谈这些事情干什么啊,特别扫兴。
他失眠,就玩起了手机。但也没什么好玩的,有了避讳,删了一堆APP,有意思的人发有意思的消息,他不能跟以前似的没轻没重地回,回得干巴巴的,都在问他最近怎么了。
怎么了?谈了个活祖宗。
【私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