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想了想:“他们有个领头的,戴着兜帽和面具,看不见脸,其他人跟提线木偶似的,出现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走在街上都让人不想靠近。”
戚情拎猫似的,拎着季行觉的后领往后提了提:“还有吗?”
“没了,”刀疤脸挠挠头,“他们只在晚上出现,得等等。”
戚情嗯了声,低头摘下手套:“正好,你该吃药了。”
季行觉顿了顿,笑意不减:“你不会趁我睡着了,把我卖掉吧?”
“放心,”戚情从兜里摸出了小药盒,和颜悦色地道,“你榜上无名。”
刀疤脸:“?”
虽然听不懂这两位在打什么哑谜,刀疤脸还是热心地倒来杯热水:“哎哟,这位长官,脸色白的,公务再繁忙也要注意身体啊。”
季行觉礼貌地道了声“谢谢”,似笑非笑道:“其实我只是个编外人员。”
刀疤脸咂舌感叹:“帝国已经缺人到连编外人员都压榨了。”
戚情乜了眼这位强行跟上来,曾经还企图单枪匹马闯贼窝与联盟的“编外人员”,嗤了声:“你听他的。”
季行觉笑眯眯的,一脸温柔真挚,从戚情手里接过药片吞下,勾勾他的手指:“约法三章了,禁止单独行动。”
“睡吧,”戚情揉了把他手感格外好的头发,“我在你身边守着。”
里间有张休息的小床,季行觉很快就扛不住药效带来的困意,脑袋一点一点地昏沉睡去。
刀疤脸热心地拿来被子抖开,却被戚情伸手一挡,脱下外套,仔细地给季行觉披上。
刀疤脸纠结了下,小小声:“这位长官,我的被子很干净的……”
“多谢,不必。”戚情眉峰不动,季行觉身形清瘦,他用外套把他半裹了起来,细致地掖好。
刀疤脸无语地望着这一系列动作,后知后觉这位不是在嫌弃他的被子脏,而是不想让床上的人盖他的被子。
甚至连床单都不太想让他沾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出了几分颇为变态的独占欲。
他忍不住讪讪道:“很少见到一起出任务的搭档感情这么好呢。”
戚情很遵守诺言地没有离开,坐在季行觉身边,等他睡熟了,才抬抬眸:“你之前说,在半年前见过他?”
刀疤脸:“您不是说……”
“给我描述一下你见到他时的场景,包括他的神情语态,一丝都不能漏。”
戚情虽然坐着,气势却冷凝而肃穆,上位者的姿态气势分毫未减,微仰着头,却有种居高临下的架势。
刀疤脸恍惚感觉自己才是仰头看人那个,咽了口唾沫:“是!”
刀疤脸以前是个有名的偷窃犯,被捕之后在帝国监狱坐了几年牢,因为过目不忘的本领,又被帝国军队收为线人,派到了暗星常驻。
暗星上欢迎各色各样的奇珍异宝、违法走私货物、人体交易,所以他普普通通的生意非常平平,也没什么生意头脑,经营状况极其惨淡,虽然吃着半碗公家饭,还是感受到了市场压迫,半年前正琢磨着要不向上头申请转个行,抬头就注意到一个眉目格外好看的青年。
青年仿佛是在闲游般,纵然身周投来不少虎视眈眈的目光,也相当悠然,一身格格不入的贵气,看哪儿都面露好奇,站到他的店门口,拿起摆在店外的几种矿石瞅了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