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川感觉自己在他眼里就跟半身不遂一样。
到了厕所门口,陆允初熟练地推开门,周彦川有些慌张地拽住他:“你也要进去?”
“啊?”陆允初严肃地问,“你不是手受伤了吗?”
并非他故意小题大作,陆允初没有照料伤患的经验,直觉以为都帮他包办就得了 。
瞥见周彦川羞红的脸色,他回过味似地轻笑:“我都不在乎,你一个直男扭捏什么?”
陆允初还真没多想,就算他喜欢周彦川,也不可能在对方受伤的情况下放任旖旎的心思泛滥。
“不是这个问题,”周彦川的神色镇定下来,“我是说我就伤了一只手,没到瘫痪的程度,脱、脱个裤子是没问题的。”
“那好,”陆允初便也作罢,“我在外面等着。”
门关上了,磨砂玻璃上印着高挑的人影,他果然就在门口。
卫生间不大,马桶离那扇门顶多一米远,稍不留神周彦川的视线便被门上的影子所牵引,一想到自己在里面的声音也全会被听到,实在不能安心放水。
“陆允初?”他轻声叫对方的名字。
“怎么了?”
“我好像把纸巾放床头柜上了,帮我拿一下行吗?”
“哦,你等下。”
门上的黑影一晃,不见了。周彦川心里一松,身上也跟着爽利了。
“没有啊,”陆允初的声音飘过来,“你是不是记错了?”
“抽屉里呢?”周彦川解决完,单手提着裤子,“不好意思我记错了,就在我兜里呢。”
他拉开门,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陆允初,你也早点回去吧,”如厕的大问题解决,周彦川重新躺回病床,不好意思再麻烦人,“有需要的我让护工给买。”
时间的确太晚了,陆允初提上自己的包,但没有立刻离开。
他一直想着晚上的事,心神不安,迟疑过后问了一句:“今天打你的人是什么来头?”
周彦川本想以普通抢劫搪塞过去,看陆允初的眼神,像早就明白的样子,只得坦述:“应该是来报复我的,但我不清楚得罪了什么人。”
陆允初不是活在真空里的人,寻衅报复这类事在社会上太普遍,不久前还有企业家被投毒的新闻,只是情况降在自己认识而且在意的人身上,难免忧心。
“警察会查清楚的,没事,”周彦川就是怕他担心才不愿多说,“再说要真有人想置我死地,今天就直接拿刀子捅了。”
“别瞎说。”陆允初定了定神,“你也别多想,我会再来看你的。”
听他说完这句话,周彦川无端生出丝期待,把到嘴边的“不用了”换成了“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