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医院啊……”除了纯白,视野中逐渐有了其他物件,包括病房里的陈设,但如何到这里的,他完全想不起来,茫然的状态使他感受不到劫后余生的喜悦。
“对,你放心,你们都没事了。”
是啊,他们本来想逃出来的,安媛从窗口跳下去,但是自己好像遇到了意外。
“安医生呢?”
“她受了点轻伤,在别的屋打点滴,就是她让我来看看你的。”陆允初是被牵连进去的,如果出了什么事,她和安媛往后都无法心安。
“我究竟是怎么……”陆允初还是有点奇怪,想到那场火,想到那个四周荒无人烟的小楼,他又被砸昏,竟然还能这样躺在医院里,而且除了头上缠着纱布,好像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你一点都想不起来吗?”宁若薇趴在床边说,“周总救你出来的。”
在黑暗里他曾感觉到被人抱住,原来是周彦川……可醒来没看见他,陆允初开始紧张,难道他受了伤?
宁若薇好像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连忙解释:“周总是看你一直没醒,去找医生问情况了。”怕他不信,她又说,“我现在去叫他。”
她走出病房,陆允初歪了下头,床边一个小柜子,上面一盒抽纸,还有一个纸杯,纸杯中插着像是棉签的小棒。他醒来后感觉嗓子很干,但嘴唇是湿润的,可能有人不断用棉签帮他沾水。
没两分钟,宁若薇真的把周彦川带来了;与陆允初的目光相交时,看起来十分疲惫的面庞重新焕发光彩。
紧接着陆允初便注意到了他左手手背和肘部缠着的纱布。
昨晚,陆允初不仅吸入一氧化碳,还因外力撞击造成了脑震荡,比周彦川那回严重,万幸颅腔没有出血。
医生听说他醒来,做了简单的检查。宁若薇猜想他们需要一些独立空间,先行离开。
主治医生又交代几句注意事项,也出了病房,周彦川才在他身边坐下。
“还难受吗?”
陆允初摇了摇头,没有扎针的那只手抚过空空的肩头。周彦川以为他介意被剪掉的头发,对他说:“你的头上缝了好几针,必须剪掉头发,但是以后都能长起来的。”
“我不在乎头发,”陆允初直勾勾地望着他,“你受伤了。”
“这个啊?”周彦川抬了下左手,“没事,就破一点皮,上点药就好了。”
他从着火的房子里把陆允初抱出来,光顾护着人,完全没注意自己的手被火撩到,还是来了医院、护士提醒之下才包扎了伤口。
陆允初见他的双眼布满血丝,让他回家好好休息,周彦川拒绝了:“没事,我要累在这趴一会就行。”
死里逃生的陆允初自不必说,周彦川也被吓得厉害,一夜过去还没有缓过来。怕加重对方的心理负担,他不敢在陆允初面前表露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