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林痕一直陪贺景画到晚上十点多。
贺景拿起画笔后脸上的所有情绪就都消失了,画画时候的贺景是沉凝稳重的,没有什么可以影响他。
但他那天可能没有灵感,一直到结束画布上也只有些雏形,林痕勉强看出是个女孩儿,连漂不漂亮都看不出来。
不过贺景喜欢画人像,也偶尔会没有灵感,林痕也没多想。
贺景给他画过一副肖像,那是他十八岁生日的生日礼物,虽然生日过了两个月贺景才想起来动笔,他依旧高兴得忘乎所以,捧着画儿像捧着稀世珍宝,甚至千叮咛万嘱咐让老妈千万别碰,然后折腾了一天时间,才选好位置,挂在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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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超市越来越忙,林痕每天从早六点半干到晚五点,然后回家匆匆吃口饭,再去夜市一家烧烤店兼职到晚上十二点半,累的每天回家倒头就睡。
最近贺景不知道被他爸贺年安排了什么工作,没有时间管他,林痕发的短信石沉大海,打的电话也没人接听。
晚上烧烤店有个送餐的请假了,林痕替他。
半夜十一点多刚送完旧市场的一餐,路过店前面的胡同的时候,突然听见几声惊呼和叫骂。
他顿了顿,车把一动,拐了过去。
这片他从小混到大的胡同治安挺乱,特别是晚上,没有路灯,暗无天日的干什么的都有。
要是正经营生肯定不能喊成这样,估计是哪个小傻逼走丢了,让这群狗屎玩意儿逮住了。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别,别过来!”
林痕刚拐进胡同就看见这么一副场面。
一个小矮子被三个紧身裤小皮衣堵在胡同里,色厉内荏地放狠话。
这种情况林痕统称为“你越喊我越兴奋”。
他着急下班,没时间墨迹,手里没家伙直接骑进去趁最左边的狗屎玩意儿不注意,一手抢过他手里的钢管,扬手砸在他肩膀上。
“嘭”的一声,直接把人砸跪下了。痕哥不动则已,动了必下狠手。
胡同规矩,手下留情的都是傻逼。
另两个反应过来,连爹带娘地边骂边抄家伙冲了过来。
这时胡同口忽然过了一辆开着大灯的摩托,黑灯瞎火里即将干仗的双方人员猝不及防地看清了对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