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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太敏感了,林痕想。

    这期间林痕给贺景打过几十通电话,全被拒接了,发的短信也石沉大海,最后忍不住请假去他家蹲点,但他运气不好,一次都没蹲到。

    又惹贺景生气了,还气得不轻。

    林痕躺在床上,攥着贺景送他的手表,指腹摩挲星空表盘,看着指针一下一下划过,感觉时间走的太快了,仿佛要带走什么东西。

    他抓不住,也留不下。

    五年多,贺景深深地扎根在他心里,但他在贺景那儿呢?他算什么?

    林痕罕见地感觉到了累,没法控制的累。

    他拿起被子蒙到脑袋上,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可能是上班太累了,可能是老妈这两年的身体不太好,一点风吹草动就让他神经绷紧,也可能……是贺景一次次的拒绝,让他害怕了。

    他怕他坚持不到最后就累死了,他怕贺景真的学不会喜欢,他怕的太多了。

    越是看起来刀枪不入的人其实越脆弱,因为已经遍体鳞伤,或许下一次伤害来临,就是铸造多年的外壳寸寸碎裂的时候。

    希望,那一天不要太早来到。

    他真的,不想放手。

    压根没法想象没有贺景的日子,已经画了一张大饼,如果走到最后还是吃不到,会疯吧。

    年三十的早上,林痕又给贺景打了个电话,响到快自动挂断的时候,对面接通了。

    “喂?林先生?”

    林痕一愣,看了眼手机:“……老周?”

    “您好,少爷现在不方便,您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给您转达。”

    林痕嘴角苦涩地弯了弯,怪不得接电话了,按他上次不告而别的冒犯等级,贺景应该至少冷他一个月。

    “没什么大事,祝您新年快乐,”林痕尽量让语气听着轻快,看着床头贺景为他画的画,笑着说:“也告诉贺景,新年快乐。”

    “好的,您也新年快乐。”

    挂掉电话林痕放下手机去厨房帮林月秋洗菜。

    林月秋拿眼睛斜他:“给谁打电话来着?是不是贺景那小子?”

    林痕笑了,“我妈真厉害,老妈新年快乐!越来越美!”

    “得了吧,”林月秋边切肉边嫌弃,“一早上说不下二十遍了,你妈的快乐都让你说翻倍了。”

    林痕洗完菜,接过她手里的菜刀,看林月秋转头又要烧水,忍不住喊住她:“妈。”

    林月秋从冰箱里拿出一袋春卷:“干什么?”

    林痕定定地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给林月秋看得头皮发麻,走过来掐他胳膊:“臭小子中邪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