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抱着人惊慌地喊,林痕却什么回应都给不了他,贺景浑身冰凉,踉跄地抱起林痕冲出巷口,拦了辆出租车,喊出来的声音已经嘶哑变形:“去医院!快!”
司机见林痕的状态立刻踩起油门往前冲。
贺景已经忘了手臂的疼痛,边拨通林痕主治医师的电话边颤抖地翻林痕的书包,整个人慌得拿不住手机:“药,药呢,放哪了……”
从最里侧的盒子里翻到信息素制剂,贺景放到嘴里喂林痕,但是林痕牙关咬紧,怎么都掰不开,这种情况就算勉强喂进去也可能卡住喉咙,而且药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挥。
这时电话接通,贺景快速说了林痕的情况,医生语速飞快地说:“吃药来不及了,他也吃不下去,贺先生你是顶级Alpha,尽全力释放信息素包围他,他只接受过你的标记,只有你能中和掉那些杂乱的Alpha信息素。一定坚持到医院!用你能释放的最高浓度!”
挂掉电话,贺景看向手臂,那里有一道狰狞丑陋的疤痕,用最极端的方式阻止了所有信息素的释放,他越是疯狂地调动体内的信息素,抑制器的效果就越是猛烈,除了深入骨髓的疼痛,什么都没有。
看着林痕愈发苍白的脸色,贺景狠狠地锤了下座椅,眼底通红,从未有过的后悔和绝望包围住他。
他为什么要做这个手术!如果林痕出了什么事……他该死!他该死!贺景摸着林痕的脸嘶哑地喊他不要睡,整个人被深深的无力和痛苦缠绕,发出一声绝望的低吼。
林痕眼皮重的像有千斤,一下一下地颤动,却依旧越来越微弱。
贺景忽然想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司机:“有刀吗?”
司机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说:“削水果的行吗,钥匙上的。”
贺景急得吼出来:“拿过来!”
司机急忙扯下钥匙扔到后座。
贺景打开刀,刀锋不超过五厘米,但看起来足够锋利。
他咬了咬牙,看向脸色发青的林痕,没有一丝犹豫,对着自己的左臂,用力刺了下去!
锋锐的金属刺进肉里,活生生地切割,鲜血像溪流一样涌了出来,淌满手背,顺着指尖滑落。
贺景面色狰狞地痛吼出声,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浑身发抖,他咬紧牙关,右手努力握住刀,顺着还没彻底愈合的手术刀疤,狠狠划了下去。
没有任何麻醉措施,贺景硬生生把抑制器剜了出来。
一瞬间,被压制半月有余的顶级Alpha信息素井喷式地在体内爆发,从后颈腺体处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心脏难以承受超负荷的运转,贺景鼻尖缓缓淌下一抹红,滴到鲜血淋漓的手臂上,融为一体。
司机被他疯狂的举动吓傻了:“先生你冷静!马上就到了!马上!”
贺景整条左臂疼得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急促地大口喘气,豆大的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依旧维持着高浓度的信息素,拼命地围绕在林痕身体周围。
他扯过林痕的外套勉强缠住手臂上的伤口,鲜血染透了林痕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