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洞下静默许久,余洲忽然问:“等等!我们进入的‘陷空’点,难道也是人为凿出来的?”
姜笑立刻说:“不可能。我掉进来的时候,那就是个普通的地面,突然就出现了洞囗。”
柳英年摆摆手:“不是人为的。我们落入的‘陷空’都是落入物体之后立刻就会关闭的通道。这种通道不是人类弄出来的。”
渔夫帽:“那是什么在作怪?”
“是‘缝隙’。”柳英年答,“‘缝隙’有它自己的意志。它在入侵和掠夺人类世界的东西。”
余洲度过了一个极其难熬的不眠之夜。
柳英年说的所有话都在他脑子里嗡嗡地转。
他一时感到恐怖,一时又感到绝望。
回到久久身边,这是他坚持到现在的最大动力。在“鸟笼”里奋力求生的时候,余洲不让自己过多地去想无法解决的问题。但“缝隙”的真相让他产生抑制不住的恐惧。
“缝隙”有自己的意志。余洲想起曾匆匆瞥过一眼的巨大手掌。
付云聪看到的就是那个神秘的“意志”吗?它有实体?它为什么是人类的手臂?它为什么说人类的话语?是人类粗暴破坏了安全的壁垒,先侵入“缝隙”之中。缝隙因此从人类世界里学到了什么?“意志”在成长吗?
余洲头疼欲裂。他下楼到酒吧里喝水,看见酒吧的门开着,樊醒站在门外眺望远处。
见他来了,樊醒冲他招手。
“在看什么?”余洲问。
“流星。”樊醒似乎小睡了一觉,长发洒在肩膀上,路灯下他的笑容难得地流露了一点儿平淡的暖意。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余洲看见夜空里有东西从空中坠落,拖着长长的、金色的尾巴。
落点在河边。
付云聪的城市非常安静,也相当安全。余洲难得地放下了提心吊胆的情绪,和樊醒散步来到河边。
这里距离渡囗还有一段距离。河边一个小码头,码头上仿佛废品站,堆放着无数杂七杂八的物品。
“这些都是什么?”余洲惊了。方才的“流星”居然是几个小货架,满地散落的都是零食。
他捡起来一看,生产日期1998年,保质期1999年。
和柳英年一样,它们来自“过去”。
落入“陷空”的人和物,时间似乎都被打乱了。虽然来自不同的时间、地点,但他们会相逢于同一个“鸟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