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余洲的脸,姜笑问:“你没受伤吧?”
余洲:“鱼干在我身边,我没事。”
姜笑:“一大帮人急吼吼地来救你,以为你被笼主虐待,遭遇不测。现在看来还好嘛,还玩起了潜水。话说回来,我原本以为笼主跟樊醒安流他俩母亲似的,是个怪物,但,只是普通小姑娘而已。”她压低声音,“就是多了几条尾巴。”
余洲:“你倒是镇定。”
其实是看到余洲安然无恙,欣喜盖过一切,姜笑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挺好、挺合心意。她也不急着离开这里,毕竟呆在余洲和鱼干身边更加安全。于是她丝毫不着急,反倒坐下与余洲说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樊醒天天在营地里跟疯了似的,也不睡觉,晚上一个人在林子里晃来晃去,或者跑到裂缝边上发呆。”姜笑说,“望夫石似的。”
余洲:“……不是,我跟他不是……”
姜笑摆摆手:“比喻,懂吗?”
她偷看余洲复杂表情,撑着下巴暗笑。“没有谁比他更紧张你。”她说,“他对你真好。”
余洲瞥她,两人互相交换目光,气氛古怪。
最后是姜笑先笑出来,转移话题:“对了,文锋和季姐也来了。”
余洲:“因为季姐要来,所以文锋不得不跟着一起来。”
姜笑:“你怎么知道?”
余洲:“他很讨厌我,不会主动来救我的。在这里死一两个历险者,也不是什么大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余洲心中淌过一种异样的情绪:对于生死问题,他也异化了。
姜笑踟蹰半晌,看见小十沿着海岸,慢慢游过来。她看不到小十的眼睛,但完全没感受到恶意。“在讲什么故事?”小十生硬地插话,“我也想听。”
姜笑看她:“你是不是没朋友啊?”
小十愣了一会儿:“这不重要。”
姜笑便明白了她不肯说出口的答案。
“余洲,我听季姐说了些事情,很有意思,你当作故事听也行。”姜笑说,“文锋这么讨厌小偷,是因为小偷偷走过他和季姐的孩子。那孩子和你特别有缘分,小名也叫久久。”
姜笑很会讲故事。她和季春月来往频密,把季春月断断续续说的事儿串起来,能完整地还原她和文锋身上发生的事情。
只是余洲越听越呆。
苦楝花盛开的城市。被丢弃在垃圾箱旁边的孩子,曾因为短暂的呼吸不畅而差点死去。